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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怨他小氣,愛上了就會計較,哪怕是一粒細微到肉眼都看不見的塵埃,哪怕是一縷探手憑空抓不住的輕風。
她計較,他不動聲色的旁觀對她而言都是難以容忍的背叛!
他計較,她無法做到對他全然依賴,讓他深深的不能釋懷!
其實都是眼睛裡揉不得沙子的同路人。
要就要全部!
放肆的雨聲中,屋中渾沌沉暗,溼氣隨風緩緩流轉。
楚蕭離擁著慕容紫,如同擁著一個讓他無法全然感到心安的世界。
可是他卻用著世上最溫柔的語調說,“我不會放你離開我,你要什麼,我給你便是了。”
慕容紫聞之懷疑的淺笑,埋在他胸口淡語,“是麼?你不是還等著兩宮太后把我逼到無路可退時,再如天神臨凡一般下界來拯救我?繼而,我對你感激涕零,將你當作我此生全部。”
倘若她沒有爭取,沒有拆穿他的壞心,結果是必然的。
做得過了,是她無理取鬧。
做得不夠,那又全是白搭。
唉,天下如此之大,她怎就偏偏看上了連愛都要愛得鐵石心腸的他?
楚蕭離啞然失笑,“恨我?”
從前因為她的決絕,他也曾恨過這座深宮,恨自己的身份,可要捨棄,談何容易?
正如她不會單隻為了一個他就放棄其他的所有,他們是一樣的人。
而如今,他病態的慶幸有這座深宮,有無數的宮牆,可以把他們困在這裡,此生不離。
慕容紫沒有回答,只是終於抬起垂在肩側的兩手,沉默的回抱住他。
幽冷沁涼的淡香深入鼻息,將她縈繞,拽她一同沉淪。
她眷戀於此。
愛還不夠,恨已入骨。
他心領神會,笑意更加深濃,“很好,我也恨你。”
“不止……”慕容紫的聲音若有似無的飄忽。
她掂起腳尖,張口便咬上他的肩窩,恨極了,狠極了,絲毫餘地不留,硬是讓受過無數皮肉傷痛的楚蕭離都忍不住蹙眉,發出輕嘆的嘶聲。
我痛,也要讓你痛。
我恨,便要讓你更恨。
誰讓你把我變成了一個除你之外……再不能愛上這世間任何的人。
……
炎夏時節的雨總是瓢潑傾盆,徹夜肆虐過後,次日定會放晴。
這天打早就窒悶的厲害,慕容徵難得發個懶,告病沒去上朝,不巧午時過得沒多久,人是正在自個兒的相府裡飲著閒茶,宮裡便來了傳話的人,萬歲爺召見慕容相。
蹺腿在涼亭下舒展打盹的宰相大人聽後,疏懶的眼皮子一掀,唇邊散出早有所料的詭笑,遂揚聲吩咐,“文生,把本相昨日吩咐你準備好的那套官服拿到書房去。”
一直在旁側伺候的常隨宋文生聞言低首,轉身向存放大人衣物的閣房方向走去。
出了亭子是蜿蜒曲折的白玉石廊,前來傳話的東萊就獨獨站在中間。
與之錯肩時,宋文生步子稍有停頓,抬首,相視,眼中帶著明顯的、恰到好處的詢問之意。
東萊立刻會意,如沐春風的笑道,“師傅讓著雜家與公子報個安,勿念。”
宋文生了然,衝他不乏感激的點了點頭,移步而去。
……
慕容徵雖不會武功,卻是這天下間百年都難得出一個的全才。
單說他前日夜觀星象就料著昨夜會落場暴雨,由此今早稱病告假的條子早都寫好了。
可分明今日都做了不上朝的打算,昨兒下午又命宋文生把去年拜相時候太后賜的那套造工輕薄,適宜盛夏穿著的朝服拿來。
府裡的下人都還納悶相爺是在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