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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蕭離坐在船亭中,舉目望向筆直的水道盡頭,天水一色的景緻間,一座城池赫然於眼前。
——到安都了。
丁家村與安都離得確實不遠,一日水路方能到達。
只出安都往南是大片深山和密林,河水分支眾多,地勢極為複雜,像丁家村那樣的村子有數百個,如此一來,慕容紫藏身在那處,應當安全鈹。
他心中默然,最擔心的還是這不老實的人兒。
縱使有無淚宮武功高強的眾宮徒跟在她身邊寸步不離,還是放不下心。
哪個曉得他一走,她會做出什麼在他預料之外的事情來?
身後,一夜好覺的慕容徵養足了精神,從船艙走出,爬上船亭,假惺惺的詫異,“皇上徹夜未免?”
轉身往來路上看了看,滿面煥發著熠熠容光,道,“四娘也真是的,不曉得何謂大局,讓著皇上操勞,一個是親妹妹,一位是……”
“玄成,大清早你不嫌吵麼?”楚蕭離蹙眉,與他抹不耐的神色,心煩得不想多聽半個字。
無非眼下已入安都,捨不得也暫且舍了,酸溜溜諷刺的話裡面提醒他要關顧大局。
大局?
誰敢對他的天下打鬼主意就殺了誰。
誰欺負他的女人,更要斬盡殺絕!
萬歲爺的決心如是。
慕容徵靜默不語,瞅著他看似沉靜的臉容打量半響,末了收起玩笑,問,“有心事?”
楚蕭離再度回視他,本想壓在心裡作罷,思前想後,道,“離開安都那夜,我與四娘一起掉進河道,風浪裡九死一生,我身負重傷,熬到次日總算上岸,竟還遇到鬼醫許多年前留下的一片毒花海,當時我與她都以為命到末途,沒得活了,便相互坦白了心跡,四娘同我說,她不是從前那個慕容紫,她叫艾晴,艾草的艾,晴天的晴。”
越說越玄乎,惹得慕容徵頻頻側目,白眼他。
在丁家村的多日,楚蕭離不提,並非他忘記了,而是不敢輕易提來惹她。
“她還說,她從另一個我從不知的地方來,從前的慕容紫五年前就死了,她只是借屍還魂……”
慕容徵在詫異過後,專為忽視,展袍往旁邊落了座,放了大心的笑道,“清官難斷家務事,你們小兩口的事情,自個兒掂量這辦。”
全當小妹妹說胡話誆著聖上玩兒,臨死前又如何?
他家四娘就是做得出這樣稀奇古怪的事!
虧得楚蕭離竟然相信。
身為宰相大人,一半為吾皇唏噓,一半為妹妹得意。
此等男女情事他管不了,更不想管。
又是沉默了片刻。
慕容徵以為這茬被他含糊過去,哪想楚蕭離往八仙桌上一趴,撈過只撲在桌面上的杯子,把玩著,憂愁道,“你可還記得當年在北狄,那顆長生丹……真的有用麼?”
那日他本打算晚上與四娘在城中玩樂痛快,順便辭行,次日便要回楚地。
沒想到突然發生變故,他將長生丹與她服下保命,後面的事就全交給了慕容徵。
“我將商靄留下,為四娘施針,他說要三日,故而比我多逗留了三日,之後我直接回了京城,先收到你的飛鴿傳書,說她已經醒來。”
講到此,被他把玩在手裡的杯子驀地一頓,楚蕭離看慕容徵,怪道,“可是為何,比我晚三日到的商靄卻告訴我,四娘已逝?”
他雖從沒相信過商靄這個人,可是對他的醫術毫不懷疑。
況且在此事上,他沒有欺騙的必要。
慕容紫是生是死,瞞得住麼?
那會兒子楚蕭離忙著向父皇請罪,暗自部署,為奪權做準備。
兩個人的話,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