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自覺的將雙拳緊攥,唯恐避之不及。

再是恍恍然頓悟,在宮裡爭鬥這樣事情,不是不會,而是從來不喜。

……

皇后遭人加害,體內無端端的流出黑血,呈中毒之狀,昏闕在梅林,其後經三名御醫一齊診斷,腹中胎兒早就化成血水,不復存在。

那謀殺皇嗣的毒,正是來自於慕容皇貴妃那件昂貴至極的火狐皮氅之上。

一個時辰後,御書房。

自聖宗帝建國以來,多少天下大事在此定奪定案,今日,卻要用來料理帝王的後宮紛爭。

楚蕭離倒不覺著委屈了‘御書房’這個地方,只當他的視線忽略眾人,直看向筆直跪於正中的慕容紫,是連他都忍不住納悶了。

昨個兒還滿心歡喜的算計寧玉華,眼下雖說被母后橫生枝節,但也算得了逞。

何以小辣椒要哭喪著臉?

莫不是以為他真的要治她的罪?

楚蕭離第一個不信!

再說母后。

他不動聲色的移眸向坐在左邊的人看去,蕭憶芝本著她多年來練就的端重自持,隨便一記心不在焉的神色都是高貴得不容人輕易質疑。

隨後,萬歲爺收回身形,向椅背靠去,威嚴的龍目略過跪在最前面的慕容紫,還有他氣定神閒的親母,直問那件火狐大氅經過手的宮人們,“你們誰先說,到底是如何一回事?”

得他一問,眼皮子底下驚起若干渺小的悚然呼吸。

每個人都在害怕。

這當中有仁壽殿和東華殿的宮人十八名,為示以事態嚴重,連宋桓、東萊,還有蕭氏的心腹如意姑姑都不能倖免的跪在裡面。

又有尚服局的人宮九名,除了沈黛之外,和她一起趕製大氅的八名女官皆一個不落的被綁了來。

他們害怕過後,均是默不作聲,死死咬得雙唇發白。

要說什麼?

只是不湊巧碰過那件氅子,死還是活,豈能是自己說一句‘奴才冤枉’就能撇乾淨的?

龍案的右手邊,慕容徵和慕容翊見這沒有進展的狀況,相視了一瞬,後,慕容翊先拱手對楚蕭離道,“皇上,依臣拙見,下毒之人必然還藏在宮中,不如交由大理寺詳加盤查,臣相信,不日定會將真兇緝拿歸案。”

他說是‘拙見’,還真拙劣不堪。

言罷就遭關濯厲聲反駁,“廢話!下毒的不是宮裡的人,難不成還是從宮外來的?”

交由大理寺詳查,要查到猴年馬月去?!

被他一吼,慕容翊佯作恍然,眉清目明的抖擻道,“國丈所言不無道理,也有這個可能!”

關濯全將他的裝傻充愣無視,深深的看了慕容紫一眼。

慕容徵再問,“那麼國丈所見,該是誰所為?”

“還用得著問嗎?”轉臉來,關濯把慕容家的兄弟二人逐個望遍,面露戲謔之色,肯定道,“這大氅是誰的,下毒的人就是誰!”

那寧玉華又不是他關家的人,但顯而易見,下毒手的人卻將此事栽贓給了慕容紫。

他咬定這點就好,就能打擊慕容家。

別的,一概不管。

“國丈此話詫異。”慕容徵欣欣然的開了口,秉承世家風度,緩聲好言道,“如若染了毒的大氅是誰的,誰就是下毒之人,那麼,若本相貪了地方官員送的賄賂,紋絲不動的轉手贈與國丈,可否算是國丈收受,貪贓枉法呢?”

“一派胡言!”關濯滿臉正義,向他斥去,“眼下商討的是對皇后下毒一事,關係重大,還請宰相慎言。”

隨後他還覺不痛快,再接道,“宰相若要收受賄賂,查出來照樣要按大楚律法*論處!”

關國丈是義正言辭了,宰相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