診斷一二?”

她向前輕盈的行了兩步,步步招人怨恨,嫣紅的唇角輕微上翹,恍似不自覺的溢位驕傲和不可一世。

奸妃風範盡顯。

“墉國公府滿門忠烈之士,自開國以來,為大楚河山嘔心瀝血,記得武德初年,賈家五兄弟隨皇上征戰四方,平內亂,安天下,如今……彷彿只剩下最小的五郎?”

忽然說起墉國公府的現況,賈氏當即面露難色。

玄徵末年雖押對了寶,可她賈家世代武將,五個兒子俱是心頭肉,卻有四個死在了武德初年的混戰中。

剩下最小的一個還斷了只腿,將將到而立之年,再不能披甲上陣,每每想及此,無不叫她痛心非常!

孫輩中,最大的嫡長孫已到弱冠之年,文不能,武更不能,下面的兄弟幾個更是一個不如一個。

年初時候老爺也病重故去,她守著一家的孤兒寡婦,艱辛可想而知。

她的身體每況愈下,今日入宮本也是做著拼上最後一口老氣,為自家掙一分臉面。

而賈家素與關家來往密切些,靠生……不如靠熟。

又見後宮大權落在淑妃關紅翎手中,北狄形勢變數諸多,想來寧皇后的中宮也住不長了,故才有冒死衝撞皇貴妃的一舉。

眼下忽聞皇貴妃說起她麓國公府來,不詳的預感油然而生……

慕容紫主動握起她的手,安撫道,“國夫人獨撐門戶不易,當要保重身子才是。”

賈氏眸光輕輕一顫,怔怔然看去,難辨她話中真假。

只這會兒,賈氏確實後悔要拿她來立威。

一朝天子一朝臣,她太高估自己。

想通這一層,她將先前戾氣斂去了些,做出順從狀低首,再不語。

若按照從前,慕容紫定就放過她了。

遺憾今非昔比。

你退一步,退開了賈氏的底線,卻並非其他的人。

其他人看了覺著,原來她就這點本事,下次必定變本加厲,這世家出身的皇貴妃,難啊……

能怎麼辦?

只好一壞到底了。

清淺的笑了笑,慕容紫溫柔的拍拍她的手,繼續說道,“國夫人盡請放心,前日皇上才與我提起賈家五郎,道是年輕有為,早年在戰場上負了傷,有些可惜,念及賈家子嗣單薄,本宮向皇上提議,將中書侍郎關大人之長女許於你家五郎,國夫人看,這門親事如何?”

這話才是道完,賈氏如遭雷劈,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中書侍郎關誠乃關濯堂弟,可說來十分慚愧,這位官大人除了平日喜歡在朝中和堂兄一起跟慕容家對著幹,還是大楚有名的情聖!

他少年輕狂時曾一名歌姬戀得如痴如狂,為此還與家族做對,非要將那歌姬明媒正娶,從正門抬回家做當家主母。

後而情愛的力量終歸太渺小,敵不過關怡一道懿旨,強許了他另一門婚事,那歌姬也被賜死了。

死前,只留下襁褓中的女嬰,與這位關誠徒添傷悲。

如今關大人的庶出長女早就過了婚配之年,是京城裡出了名的老姑娘。

慕容紫自然曉得賈家和關家要好,既然要好,她成全唄。

賈家五郎不但身有殘疾,還早就娶了妻,再娶個庶女為平妻,沒什麼不妥。

這婚配可謂門當戶對。

唯一不美的,大抵是賈家五郎的正妻,乃為賈氏遠方表親的侄女兒吧。

有了賈氏的偏袒,她這侄女兒在國公府裡,還不是連個蛋都沒下?

慕容紫壞壞的想:只容你們成日嚼我的是非,當我不知你們家中那檔子長短事?!

“皇貴妃娘娘……”賈氏再開口,話中盡是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