瑚”

“誰能說不是。”藍翎笑意不減,絕美的臉龐被燈盞柔和的光亮籠上一層模糊的光暈,美輪美奐得虛實難分鑠。

她依舊穿著鮮豔的紅裳,四季如此。

世間只有這美好眩目的色彩才配得起她,她也只將這抹嫣紅看得入眼。

大抵慕容紫在她心裡,便是猶如這對味的紅,灼灼其華,風情得內斂。

流光美目蘊含了看淡世事的柔透之色,藍翎自戀的欣賞著廣袖邊緣華麗繚繞的金絲刺繡紋案,朱唇淺淺一彎,“難得的是,這丫頭不貪,清楚自己想要什麼,得了一樣,便是歡喜的滿足了,若換個不留情面的人,後位早都霸佔去,這宮裡更容不下那麼多鶯鶯燕燕,只圖自己痛快,別個的死活,相干呢?”

曦昭極是認同她這話,飲了一口濃郁芳香的花茶,道,“我瞧楚蕭離也很偏袒她,那西漠佟氏,應當就是花清舞罷。”

藍翎微詫,“你連這都知?”

曦昭笑得淺淡,舉手投足都是灑脫作派,“晚膳後打了個瞌睡,無意中聽見宮人們興致勃勃的說起,真是有意思,這人明明都打發了出去,何以還要將其召回宮裡來獻寶似的與人看?莫非楚蕭離是想以此告訴其他妃嬪,哪個不聽話,就是這個下場?”

逼迫親兄妹兩成親,曦昭覺得,這做法有些過了。

見她黛眉間起了褶子,一看就是誤會了,藍翎笑呵呵的幫楚蕭離解釋,“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花清舞原是花家故友孤女,後而被收養在花家,與花清揚青梅竹馬,並非親兄妹。”

“如此說來,竟是楚蕭離成人之美?”曦昭不可思議。

她自榻上坐直了身,玉手拂開散在肩上的發,思緒飛舞,片刻回味道,“虧我還常嫌惡世俗人目光狹隘,聽風便是雨,原來我自己都身在世俗裡,談何風雅高尚?”

藍翎略提眉,沒有附和,也沒有反駁。

曦昭領悟,“那麼佟氏入宮又是另一個意思了。”

同樣是來給妃嬪們打個提醒,不是瞧我多慘,而是瞧我出了宮,日子多滋潤。

由是楚蕭離真正的意圖——

曦昭三度驚愕,瞠目看向藍翎,半響,不可置信,“楚蕭離想為小紫散盡後宮?!”

藍翎整個人形同碧深靜水,覆下長睫,似是在這一瞬,正努力掩蓋內心洶湧和曾經為誰付出的感情。

直至不著痕跡。

她淡語,“他都決心這輩子只同她一人過了,遣散形同虛設的後宮有何不可?”

我心換你心,很值得吖!

這世上不是哪個都能做到的,她就沒有遇上那樣的人。

曦昭盯著她看了看,彷彿意識到什麼,默然的抿了下唇,轉而笑嘆,“難得楚蕭離身為楚國的國君,只對小紫一心一意。”

藍翎趁勢道,“連你都為之動容,想來應當會成全這對有情人,不會眼睜睜看著小紫被蕭家當年所為牽累吧?”

“別試探我。”說回正事,曦昭恢復北狄國師的本色,容色裡多了幾分冷靜,“如今莫說蕭家,寧家的血脈都沒剩下幾個,楚蕭離寶貝小紫,自然會應我所求。”

當年蕭家趁火打劫,給慕容紫落的毒詭異又神秘,而今世上只有蕭元清一人能解,只要捏著這個厲害,問楚皇要什麼沒有?

王牌唯有一張,換是落在任何人手裡,都知道該擅用。

“若不應呢?”藍翎追問,“你當見死不救?”

曦昭笑,“有你為她熬製湯藥,她又怎會輕易懷孕?”

既不會懷孕,便不會有性命之憂。

藍翎微微色變,“我以為瞞得夠好,未料還是被你察覺。”

轉念,她神色多出瞭然,“也是,你我本就同出一脈,藥理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