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卻反其道而行,你說,這樣的一無是處,朕留你何用?”

說到這裡,他站了起來,高高在上的將她輕視著,“看在寧玉書如此賣力的份上,朕尚且留你一命,愛妃,在朕的眼皮底下過活,方知見好就收,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至於皇后之位,從來都沒你的份。”

不該你的,連想都是奢侈!

他留下來就為對她說這個?

寧玉華癱坐在地,贈給自己一個嘲諷至極的笑。

不該她的?

她的皇后之路到此為止?

不!

還沒完呢!

……

雅園外面有一方寬綽的平臺,前有碧湖風光,四下竹影隨風婆娑,美不勝收。

楚蕭離孤身行出,先是被一陣刺眼的晨光灼得片刻不能視物。

他不耐的眯起星眸,露出抹厭煩的神色,再而等到他適應了光線,最先望見正前方湖泊上那不成型的八角亭。

亭子另一端有幾個工匠正在那處敲敲打打,聲響在湖面上盪開,傳出了老遠,正在這個時候,忽然得哪個驚恐極了的大喊‘要塌了’!

眾人跳湖的跳湖,躲閃的躲閃,跟著是轟然坍塌的聲音。

轉眼間,連那剩下的八角亭都不復存在,而將湖兩端連線的石廊全然塌陷進了湖中,生生露出個缺口來。

楚蕭離光是望著都能想象昨夜打得有多激烈,不禁有些發怔。

“哎呀,真是好險吶!”

忽然響起了慕容徵悠閒的風涼聲,楚蕭離移眸尋望去,才發現平臺左側的玉石桌邊,他素來器重的賢相正老神在在的端坐在那裡煮茶。

得他望來,慕容徵對他舉了舉茶杯,邀請,“皇上可要過來小飲一杯?”

楚蕭離斷然拒絕,“不必了。”

此刻他心裡記掛著哪個,還需要講出來?

慕容徵回身望那塌了的八角亭一眼,還有幾個工匠不曾游上來,鬧騰得厲害。

他嘴裡滿是遺憾,“臣下今日起了大早,便特來與皇上請安,還好臣下來得及時,不然走到一半時,這亭子若是塌了,臣下一命嗚呼,再不能為我大楚效力,不能為皇上分憂,真是……老天保佑。”

“廢話!”

收回目光,楚蕭離根本不想多看他半眼,直徑就朝著湖邊走去。

慕容徵見了,又是忙不迭假惺惺的說道,“皇上這是要過到湖那邊去?實在太不湊巧,臣下方才使了人來修葺,眼下亭子又塌了,這邊連只小舟都不曾有,不如皇上還是與臣下喝杯茶,等上一等?”

來到湖邊,楚蕭離轉身給了他一個正眼,“慕容徵,你若還想繼續做朕的寵臣,朕好言勸你,說些想聽的。”

“這個……”

深受百姓愛戴的慕容相絞盡腦汁想了想,忽的眸光一閃,“我家四娘天還沒亮就回宮了!”

末了忍不住對天嘆一句,“蒼天可鑑,我慕容家上下對皇上忠心耿耿,連我家四娘都……”

話還沒說完,只見楚蕭離縱身一起,腳下如逐風踏雲,身輕如燕的掠湖而去,那好容易爬上岸邊的工匠見狀,一個不留神又掉了進去。

都看呆啦……

那男子怎的穿著一身金袍?

莫不是——天子真身?

“哎呀哎呀……”慕容徵舉著茶杯走上前去,舉目遠觀,滿臉的崇拜,“皇上武功蓋世!”

對岸,楚蕭離頭也不回的走了。

慕容徵笑意消退,轉身望了一眼雅園,“文生。”

音落,宋文生自竹林裡行了出來。

他吩咐,“去告訴德妃娘娘,過湖的亭子壞了,需三、五日才能修好,這些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莫要怠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