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趕忙問道他。

“做什麼手術?”四哥一頭霧水。

“當然是心臟手術啊,還在上海灘的時候,不就說她的生命危在旦夕,根本經不起顛簸,你們怎麼能把她轉院回老家啊!”我急的都快哭了。

“她自己要求的啊,等等。。。你剛才說給王倩做手術?別人沒告訴你麼?”四哥眉頭緊鎖,望了眼我身後的其他兄弟,大家紛紛搖頭,王行更是苦笑道:“康子根本不聽我們解釋。”

“那也難怪,阿康,你聽四哥說。。。有些事情不是你想那樣的。人得學會知足和放下,倩倩現在這樣已經是醫生哥盡最大的本事了,你總不能要求他剛做完。。。”四哥拍了拍我肩膀安撫。

別的話我沒聽進去,只聽見四哥說“醫生盡最大的本事”,當即腦子就“轟。。。”的一下,一陣眩暈感襲來,我差點跌倒在地上,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完了!醫生都盡最大本事了。那王倩現在肯定。。。”

想到這兒,我的眼淚“吧嗒吧嗒。。。”順著面頰就淌落出來,腦海中跟王倩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如同電影一般的在我腦海中放映,我失魂落魄的朝著四哥問道:“她人現在在哪?”

“在九樓的手術室,弟弟。。。你這算喜極而泣麼?”四哥不解的望向我。

我沒有回應,埋著頭朝樓梯口的方向走去,後面密密麻麻的跟著全都是人,王行和謝澤勇從後面一個勁地喊我。我也不想回應,只是一邊哆哆嗦嗦的踩著臺階往上走,一邊任由淚水在面頰蔓延,這一刻我真的好恨我自己。有些愛為什麼不早點說出來。

徒步走上九樓,面對手術室,外面站了好些人,林夕、落落、劉晴,還有挺著個肚子的沈曼,這些人全都穿著白色歐根紗,林夕和劉晴的手中還捧著兩束花。

我擦了擦眼淚看向這些女生,她們基本上都是弟兄們的摯愛,穿裝成這樣,或許是為了滿足王倩想要一場婚禮的願望,我衝著她們彎腰鞠了一躬哽咽的說了句,謝謝!

“康子,高興的日子,你哭啥哭啊!”王行走到我身邊,遞給我一件黑色的西裝靠了靠我胳膊道:“換了衣裳吧,畢竟是人生大事兒。顯得鄭重其事一點!”

“好!”我使勁抽了抽鼻子將西服換上,竭力做出一副高興的樣子,不想讓王倩待會出來看到難過。

“我跟勇子今天給你伴郎!我們下去換衣服,你別瘠薄哭哭啼啼的,不吉利!”王行和謝澤勇朝著樓下跑去。

“哥,花和戒指我們都給你準備了!戒指是四哥專門找人從瑞士訂做的,取名一龍二鳳,寓意富貴花開!”陳御天遞給我兩捧火紅色的玫瑰和兩枚亮光閃閃的鑽戒。

“謝了!”我再次點了點腦袋。

“阿康,不是哥說你,做人得學會知足,有些東西必須放下,我知道你心裡肯定還有別人,但咱說正經的,也就幸虧警備處的徐處長幫你辦了張印度的戶籍,在咱們中國打光棍的人有多少?得知足,其實叫九兒那小丫頭片子確實也不錯的。問題是事情不能這麼辦。。。”四哥抱了抱我肩膀勸阻。

“九兒?”我感覺四哥可能會錯意了,可我現在也沒用心情解釋,靠在醫院的角落裡喃喃自語道:“放下,放下!”可是我怎麼可能放得下。一想到王倩馬上快要不在了,我心裡就覺得疼的不行。。。

記得還在天棄組織的時候,我曾經在地下室的垃圾堆裡撿到過一本沒有封面的佛教典籍,整本書很生澀,我讀的更是無比艱難,不知道能不能稱之為靈犀一動,我腦海中突然冒出來書裡的一句佛語:世間諸災害,怖畏及眾生,悉由我執生,留彼何所為!

憑藉我高中都畢業的文化素養當時很難理解這句禪語的含義,就在現在我冷不丁的想通了這句話,大概意思好像是說“放下我執”,放下和執著,前者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