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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個宗門,提香都是最卑賤的差役,幾乎所有的香郎,不是在宗門中犯下過錯的罪人,就是被奴役在此的敵人。
一旁的白乃照和阿蘭這才明白,原來白海平邀請林賢友加入'絕門',那是故意給山窮水盡的林賢友一點念想,好讓林賢友自以為柳暗花明時,再狠狠地打破他妄圖加入'絕門'的白日夢,讓他萬念俱灰,欲哭無淚。
明白了父親這一番深意,白乃照恍然大悟般地呵呵大笑。身後那二十位神情肅穆的青年弟子,也終於忍不住大笑出聲。一時客棧門口,人人目視林賢友,笑成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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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白海平假意欺哄、意圖逗弄自己的這一番小伎倆,林賢友早就料到了,說什麼讓自己給他提香,這也並不意外。昔日在獵團裡,他和白氏父子曾有過很深的接觸,這一對父子分別是什麼樣的貨色,是愚是智,品性如何,用屁股也能記得住。
因此,眼看前後左右的人,包括斜躺在路邊的那位斷了左腿的殘疾漢子,和雜貨鋪門口那個抱著孩子的老女人,都在嘿嘿嘿地嘲笑自己,林賢友的心裡有的只是憤怒,卻並沒有白海平所期望的大失落。
“忍!”
聽著周圍一陣陣刺耳的笑聲,林賢友咬緊牙關,心裡唸叨著師父生前諄諄告誡的話,“想古來成大業、達大境者,哪一個不是受盡了挫折屈辱?一位修士,要想在玄修道路上走得更遠,在修玄氣之前,先要修心!唯有受辱、唯有知恥才能精進!”
其實早在前些時日,正值神風獵團風雨飄搖、瀕臨覆滅之時,林賢友就已經料想到,自己讓聲名赫赫的神風獵團毀於一旦,少不了要受各色人等的嘲笑和挖苦,心裡也早就做好了忍辱負重的準備。只是萬沒想到,忍受屈辱竟是這種難熬的滋味,簡直是對一具靈魂的踐踏。
想著想著,拳頭攥得更緊,長長的指甲刺進手掌,鮮血已經緩緩流入了指縫,林賢友卻依然不知不覺。
白海平見林賢友強忍著怒氣站在原地,心裡十分痛快,調笑道:“林賢友,你還真把自己當成一號人物,妄想加入'絕門'啊?你也不瞧瞧你這副熊樣!說實話,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有今天吧?老白看到你這個熊樣,心裡真的很美很開心!呵呵,謝謝!”
說起對林賢友的怨恨之情,為父的白海平,遠在其子白乃照之上。當年白氏父子被林賢友踢出獵團時,白海平已經是年過四十的人,卻被一個後輩掃地出門,當時從林賢友身上所領受的屈辱,可想而知。這事在寒石鎮上一傳十,十傳百,幾乎人人都聽說了白海平的醜聞,當時有較長的一段時間,白海平是晝伏夜出,真是夾著尾巴過日子的。而如今卻可以在眾目睽睽之下,對當年給予自己恥辱的人肆意汙辱,這種報仇雪恨般的快感,真的是很美很陶醉。
“'絕門','絕門'……以為老子稀罕麼?”
林賢友心裡冷笑。不錯,'絕門'確實看不上自己這號人物,但自己也絕不稀罕'絕門'。
想自己原是堂堂神風獵團的總獵頭,眼下獵團覆滅了,壓在肩上的一把重擔,便是想方設法讓神風獵團東山再起,現在你就是請十萬玄兵拉自己加入'絕門',咱也不幹啊!
至於剛才和白海平一問一答,流露出有意加入'絕門'的意思,那純是料敵機先的逢場作戲,逗這個老東西玩呢!
一旁的白乃照見林賢友不答話,心裡反倒更來氣,厲聲斥道:“林賢友啊林賢友,好好的一個神風獵團,你怎麼就把它折騰地全軍覆沒了呢?既然獵團都完蛋了,你怎麼就那麼厚的臉皮,還有臉活在世上,你就不慚愧死?你還真是不要臉了!——林賢友,你這個無賴,你倒是說句話!”
在玄修界,古往今來,像林賢友這種少年得意的俊傑,也並不在少數。然而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