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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不苦。我和舅舅一樣,心中有佛。”
凌遠航聽著笑了,伸手摸了摸暮歌的眉眼。凌遠航喜歡暮歌的眉眼,他常常對暮歌說:你的眼睛,像拉姆納錯,是靈魂的守望。
“好。我們一起回去。”
藏曆七月上旬,公曆九月上旬,暮歌度過了她在高原過的最後一個沐浴節。
高原冬長夏短,春天雪水入河,冰人肌骨;夏日大雨滂沱,山洪暴發,河水渾濁;冬天皮袍裹身,沒人敢入水。只有在夏末秋初的時候,水溫較高,河水清淨。高原上的老老少少都知道,初秋的水有八大優點:一甘、二涼、三軟、四輕、五清、六不臭、七飲時不損喉、八喝下不傷腹。選擇這個時候洗澡,是藏名流傳了七八百年的傳統。
暮歌喜歡過西藏的節日,大大小小的節日從來不錯過。暮歌喜歡沐浴節,雖然這裡條件艱苦,但她還是能時常洗澡的。不過像這樣大規模象徵性的活動,她還是不願錯過的。小時候凌遠航會抱著她下水,後來長大了,她下水,凌遠航就在岸邊看著。
面對這樣的轉變,暮歌從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之處,其間的尷尬只有凌遠航知曉。暮歌一天天長大,可凌遠航一直當她是個孩子,直到有一天,凌遠航幫暮歌洗澡時發現了她尖尖隆起的胸脯和下身細細的茸毛時才驚覺,這孩子早就已經長大了!
藏人叫金星為“嘎瑪日吉”,也叫棄山星。沐浴節持續7天,勤勞質樸的藏民們會選擇風和日麗、陽光燦爛的一天,成群結隊、闔家而出,他們紛紛前往拉薩河,白天洗衣物,等夜晚棄山星高懸頭頂之時,就下水盡情地嬉水游泳,洗刷一年的風塵。
今年的沐浴節,凌遠航還是照往年那樣陪著暮歌一起去。當然也有不同,三年前凌遠航便不再陪著暮歌一起下水了。
河畔到處都是藏民們的歌聲,更有人在河灘上跳舞的。凌遠航點起篝火,身邊擺著青稞酒、酥油茶、糌粑和一些節日食品,暮歌並不見得都會吃,不過這丫頭喜歡討彩頭,節日一定要應景。
凌遠航看著河裡和其他小女孩玩得沒了形象的暮歌,無聲地笑了。這時候的她,笑容如雪山頂上的新雪一般純潔無垢,他永遠不會忘記這孩子現在的笑容。
半個月後,暮歌十三歲那年,凌遠航正式收到晉升令,調回沿海。暮歌離開了生活了八年的西藏,回到了真正屬於她的世界。
正文 何處惹塵埃(二)
我真愛莫家,多多少少也要帶到,不然我死不瞑目。 暮歌回來的第一天就見到了晨歌,這孩子是特地和學校請假回家的。
晨歌是個早熟的孩子,五歲後就不再和姐姐一起生活了,再見到她,心裡有期待,但又怕受到傷害。所以他只是看著暮歌進門,看著她見過外公外婆。其實還是緊張的,當暮歌的目光轉到他身上時,他緊張地說不出半句話來。
晨歌和暮歌是雙生姐弟,是異卵雙胞胎,把他們的五官分開來細細對比其實一模一樣,可合在一起後就又不那麼相像了。不過畢竟是雙胞胎,再不相像,差異也不會大到哪裡去。
暮歌是特純粹的孩子,看到晨歌彆扭地坐在角落裡擺酷,她也不覺得尷尬,沒一會兒就從外婆身邊挪挪挪到了晨歌身邊。
“晨歌,我是姐姐。”暮歌怕弟弟覺得她不夠真誠,所以她很用力很用力地在笑。
晨歌原本是真的有點緊張的,可現在一看到她明顯真誠過頭的傻氣笑容,突然就覺得不生疏了。噗嗤一聲笑了起來,還習慣性地想伸手揮開面前的臉,但手到暮歌頰邊又瞬間收了勁道,最後只是輕輕碰觸了一下,笑道。“姐姐。我是晨歌,姐姐。”
凌遠航去了西藏後就沒過回家,外婆自然拉著他一直說話。今兒還好,就自家五口人,親戚朋友一律謝絕來訪,不然還不得滿屋子人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