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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功夫不負有心人,十日前,懿德太后親自主持了她的及笄禮,又讓人向京中遞信請封她的郡主名分,皇帝準允,賜名弘安郡主。

明日啟程回京,待一回宮,所有人都會知道大錦朝這位新晉的郡主,她的身份將不同於往日。

這幾年養在懿德太后身邊,倒是從未刻意打聽過外面的訊息。蔣家不曾遞來書信,懿德太后有時得了天晉國與大錦朝邊境戰場上的訊息,也會叫她來一起聽一聽。令人欣喜的是,蔣信之這三年屢破戰局,立下奇功,與關良翰並肩作戰,甚至不輸關良翰的英勇,加上每次在敵軍有奇襲的時候總能先下手為強,大錦朝的另一個戰神之名,就落在了蔣信之身上。

然後戰事尚未完全平定,蔣信之暫時還無法回京。於是這傳奇之名,就越傳越神了。

懿德太后臥在榻上,笑的淡淡:“阮丫頭,你倒是有個能幹的哥哥。”

蔣阮頷首,心中慢慢浮起一層驕傲。

三年來,她安定與宗廟中每日聽禪唸經的生活,對外頭髮生的事情一概不知。在懿德太后眼中,她如普通的閨閣少女一般,從來都沒什麼不同。只是蔣阮知道,那些仇恨從來沒有一日真正從她心上剔除過。她跪在佛祖的金身面前,神情虔誠,心中卻在詛咒。她對著掃灑的小沙彌和氣微笑,心中思量的卻是如何一步一步的將那些人全部毀滅。每夜裡她倚著床頭,上一世一幕幕劃過眼前,心中越是激憤,表情越是溫和。

她就在佛祖的腳下做惡魔的勾當,那又如何?

回京的路程即將啟程,不知道那些人可做好了下地獄的準備?

蔣阮淡淡一笑,看向杏樹下的棋盤,白子黑子已用盡,看似雜亂無章,然而困局尤成,白子已經毫無退路,黑子步步殺機。

她輕輕一拂棋盤,寬大的袖子經過,棋盤棋子翻滾,輸贏重歸不見。

一切方剛剛開始。

……

宣德十一年,懿德太后回京。

京城這一日熱鬧非凡,茶館酒樓中不乏議論此事的人,懿德太后三年前離京,今日才回京,據說皇帝攜文武百官一起迎接,盛況空前。平頭老百姓無法看到這盛況了,還是要在心中想一想。彷彿自己能親眼見到一般激動。

這一日恰好又是好天氣,春日比往年都來的早一些,早上日頭似乎也知道今天是個大日子一般,竟比昨天還要燦爛一些。

蔣府中,夏研正溫柔的為蔣權整理官服,她笑道:“我已經令小廚房今日做老爺喜歡吃的桂花雞。”

蔣權微微皺眉:“這些瑣事不用你做,交給下人就好。”他的目光落在夏研的小腹上:“你好好養身子才是。”

夏研眉梢頓時閃過一絲喜意:“說起來,這些日子還未曾為老爺安排通房,妾身身邊的琳琅是個乖巧的……。”

“不必了,”蔣權擺了擺手:“還有紅纓,傳出去像什麼樣子,我先走了,今日陛下有喻,不可耽誤時辰。”說罷便自己動手扣上了領口最上面的兩顆釦子,匆匆出門了。

待蔣權出門後,夏研臉上的笑容頓時消失殆盡,本以為懷孕了是好事,結果卻給了紅纓那個狐媚子可趁之機。蔣權已經許久不進她院子裡了,凡是都交給紅纓去做。如今她想將琳琅塞過去都不成。

她失魂落魄的坐下來,一邊的李嬤嬤見狀,忙遞上一杯紅棗蜜水:“夫人可莫要跟老爺置氣,小心傷了肚裡的小少爺。”

“嬤嬤,不是我任性,”夏研眼中閃過一絲哀傷:“他只知道今日是太后回宮的日子,卻不知今日也是素兒回府的日子。素兒在家廟裡呆了三年,我已經有三年沒見著她了。可你看,今日他連問也不曾問過一句,他心中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