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上了她的雙唇。

二人緊緊擁抱,也不知過了多久,只覺便是海枯石爛、地老天荒,也嫌時日太短,不能一盡二人心中的無限歡暢。他將子青抱起,轉身進了簾幕低垂的羅幃。

雨過天晴,窗欞中透進一縷晨曦的清光。他躺在床上,雙眼緊閉,只覺頭痛欲裂,四肢百骸無一處不酸脹難舉。他不想睜眼,睜開眼,那些難以承受的酸楚和痛苦又會奔湧而來,可就這樣死人般躺在床上,又能躺到幾時呢?

死了多好呀,沒有煩惱,也沒有憂愁!他腦中倏地一閃:“這話……是誰說的,這麼耳熟?好像……昨晚……”他倏地睜眼,只見被翻紅浪,床衾凌亂不堪。

這……不可能!自己昨晚從晏荷影處跑出來後,雖在一家小酒館裡灌了許多烈酒,連自己是怎樣離開酒館、又是怎麼回來、怎麼睡在這床上的都不記得了,可……看看身上,還好,中衣整整齊齊,但這屋裡怎麼這樣亂?好像曾衝進來七八個瘋漢大打出手一般。他一撐床沿,努力坐起,左手背一陣疼痛,一看,手被一塊絲巾仔仔細細地包紮著。好眼熟的絲巾,這……是子青的!

他心中劇震,昨夜的情形倏地從眼前閃過,他不覺呻吟了一聲:“天哪!我昨夜都幹了些什麼?我……興許酒灌得太多,頭暈了?可那衾帳間的一切歷歷在目,那可不是頭腦發暈時的幻象……”想到這兒,他不禁僵住了。

這時,子青衣裙整齊地進來了:“殿下醒了?要起身嗎?奴婢去給你拿衣衫。”

他不敢看她:“不……不用。”

“您還想多躺一會兒?廚房裡熬著冰糖蓮子羹,想不想用一點兒?”他心一痛:“不用。”偷覷子青,卻見她面容平靜,行若無事。子青順手扶起床邊倒伏的圓凳:“昨夜殿下久不回來,奴婢不敢閂門,您醉得太厲害了,奴婢真是嚇壞了。”他想下地,一動立覺暈眩,她忙扶住:“您酒還沒醒透,再多躺一會兒吧。”

趙長安搖頭:“不了。”

“那……奴婢去打水來服侍您淨面。”她欲走,趙長安一把拉住她,她一愣,覺得他的眼神不同往常。他將她拉坐床沿,說有很要緊的話跟她說。她微微發慌,問他要說什麼。

趙長安正色道:“我要帶你回東京,去見我娘。”趙長安低聲,但卻鄭重地對她道,“以後,你不要再自稱奴婢,也不要叫我殿下,叫我的名字就行了,這些灑掃服侍的活,也不要再做了。”

子青慌神了:“為……為什麼?”趙長安輕柔地攬住她的肩:“因為,你已是奉華公主殿下,我的正妻,宸王宮的世子妃!從今天起,你身份高貴,地位尊崇,回京後,我就向皇上請旨,冊封你為公主,凡我有所請,皇上無不準奏。然後,奉華公主殿下就要下嫁我這個王世子。大婚後,你要統御王宮內院數千的臣屬和宮女奴僕,哪能再做這些粗活?帶你回去,娘一定很高興。你不曉得,她盼我成婚,盼得有多著急!其他的親王世子早都婚配了,每個人都有了一大群孩子,只有我,心高氣傲,所求太奢,總想找個天下無雙的絕世女子,卻也不想想,自己是不是配得上人家?現在好了,總算是想明白了……”他絮絮地訴說著,神情似乎十分歡欣滿足,但眉宇間,為何還是有一絲凝聚不散的愁雲?

子青開始渾身顫抖:“殿下,奴婢……”

趙長安佯怒道:“不準再叫自己奴婢!”

子青更是驚慌:“我……我……我做不了你的世子妃!我……只要能做殿下的一個侍女,天天能夠看著、伺候殿下,就……”

“別冒傻氣!”他屈食指一刮她的鼻尖,“臣已經是公主的人了,公主殿下要是不給臣一個交待,那臣這一輩子,豈不是都要毀在公主殿下手裡了?”

“我……我怎麼配做殿下的正妻?”

“嗨!要是連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