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其後。

“來多久了?”他問。

謝朝泠道:“殿下怎知我來了?”

“聽到動靜了,”謝朝淵指了指自己耳朵,“我這裡,靈敏得很。”

謝朝泠點頭:“原來如此。”

謝朝淵伸手出來,拂了下他凍紅的耳垂:“站在外頭不冷嗎?進來吧。”

謝朝泠進門,在火盆邊坐下,盯著那燃燒正旺的炭火,沒有接謝朝淵遞過來的茶。

謝朝淵隨手擱下茶盞:“不口渴?”

“我的耳朵也不比殿下的差。”謝朝泠淡道。

謝朝淵聽懂了他的話,神色不動半分:“琳琅想問什麼直接問吧。”

謝朝泠看向他:“殿下是西戎人?西戎王爺的兒子?”

“不知道,也許吧,”謝朝淵無所謂道,“小時候在別宮時,西戎人就派人來找過我娘,後頭我就多了這麼個西戎王爺的親父,下回說不定還會有百翎人來認我做兒子,誰知道呢,我娘在進京之前,相好不止一兩個,或許連她自己也搞不清,是不是有何要緊的,反正西戎那位王爺認定我是了。”

謝朝泠擰眉:“但你不是陛下的兒子。”

謝朝淵笑笑:“琳琅好像一點不意外,你早知道了?”

“你要為他們偷西北駐軍佈防圖?”謝朝泠話鋒一轉。

謝朝淵嘴角笑意收斂:“琳琅知道了,打算怎麼做?去告發我嗎?告訴人我不但不是陛下的兒子,不是大梁王爺,還打算幫著西戎國偷大梁的軍事圖?”

“殿下打算怎麼做?”謝朝泠堅持問。

沉默對視片刻,謝朝淵起身,從書架上抽出一卷圖紙扔到謝朝泠面前。

謝朝泠拾起,慢慢展開,赫然是方才那人心心念念要的西北前線軍駐軍佈防圖。

“殿下這哪裡來的?”謝朝泠黑眸中已盈上冷意。

“陛下那裡偷的,”謝朝淵道,“這是五年前,還是兩年前的,不記得了,反正不是現在的,拿去銷燬時被人私下拓印出來的。”

大梁各地的軍事佈防都是每三年一換,圖紙會在皇帝處和兵部各儲存一份,過期再拿去銷燬。過期圖紙同樣不能外傳,但確時會好偷一些。

“殿下這是何意?”謝朝泠問他。

“那些西戎人太煩了,再拖他們一陣,多撈些好處,下回再問我要,就把這個給他們吧。”謝朝淵隨口道,彷彿在說什麼稀疏平常之事。

謝朝泠垂眸看了片刻手中圖紙,扔到一旁,抬眼望向面前人:“殿下真不怕我將你的這些秘密洩露出去?”

謝朝淵回視他:“你會嗎?”

“我也是大梁子民,殿下若當真幫著外人對付大梁,我總得做些什麼。”謝朝泠不動聲色道。

謝朝淵看著他,忽地笑了:“是麼?”

“不是麼?”

謝朝淵湊近過去,抬手撫了撫謝朝泠的臉:“琳琅若想要做什麼,我等著便是。”

謝朝泠眼裡映進謝朝淵黯下的神情,他的聲音欺得更近:“琳琅這般毫不猶豫,就無半分不捨嗎?”

當年那隻小白貓也是這樣,看似依賴他,後頭有一回被他逗弄時咬了他一口,從此再不見了蹤影。

謝朝淵手指緩緩摩挲謝朝泠面頰。

他的太子哥哥,比那小白貓更嬌貴,也更無情,即使這樣,他依舊像要將之圈養。

謝朝泠閉眼又睜開,站起身:“走吧,回去了,這地方冷,還是回去後頭吧。”

看在我勤懇日更的份上,看過也留些痕跡,多多留言評論吧[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