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個自稱叫金的男人。全身上下都是一股詭異的味道,看起來不是個可以輕易打發的傢伙。”

“要不要……”這個被叫做鷹的男人做了一個砍的手勢。

“不,我懷疑他不好對付……甚至……我擔心他可能是個巫師。”

“巫師?巫師到這裡來?這不可能啊。他們無法離開自己的領土範圍……你知道巫師,離開自己的老窩他們就會衰弱,很容易幹掉。”

“我也覺得不太可能……算了,別說這個。幫我調查一下黑風暴的生意往來,不僅是和我們的生意往來,其他人和黑風暴的生意也去調查一下。”

“可是,那個土匪團的生意範圍不只我們鎮子……他們銷贓渠道很多……”

“你只用知道我們鎮子的情況就可以了。”

“遵命。”

鷹退了下去。萊克搖動鈴鐺,另外一個手下走了進來。這次是個漂亮的年輕人。

“怎麼樣?”

“主人,我藉口進去整理房間,去仔細的觀察了一下。他在房間裡,已經脫下了斗篷。如您所見,他幾乎沒有任何行李,斗篷下除了衣服武器外只有一個放雜物的袋子。他甚至沒帶水袋。靠這樣的裝備是不可能穿越沙漠的。”

“果然古怪……其他的呢?例如長相?”

“沒有聽說過類似長相的人。也許是我孤陋寡聞。”

“他帶了什麼武器?穿什麼鎧甲?”

“一把長劍。身上是普通的衣服,沒穿盔甲。”

“奇怪……”萊克臉上浮現一條代表深思的皺紋,“明明說他身上摸起來很硬,斗篷下是鎧甲……算了,你下去吧。”

窗外的烏鴉撲騰著翅膀,離開了窗臺,黑色的身體和黑夜融為一體。他向不遠處的另外一個窗臺飛去,在那裡,一扇敞開窗戶正迎接著他。

“那個賭場老闆已經在幫你打聽訊息了。”烏錐停到金的面前。“但你的打扮讓他起了疑心。他懷疑你是個巫師。”他看了一下金的裝備。“不過你確實可以讓人疑心。越過沙漠而來的旅人沒有坐騎,沒有水袋,沒有食物包……這也難怪,你什麼都沒有,別人不奇怪才有鬼。”

“算了,下次我會注意的。現在只要得到訊息就夠了。”

“話說回來,金。你現在這個樣子也太引人注目了……你應該做得更好才對。”

“做的更好?”金站起來,來到一側的衣鏡,有些迷茫的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一個高大,英俊,滿臉笑容的男子。“做的更好有什麼意義嗎?對現在的我來說……”

“你在迷惑。”烏鴉飛到他頭上,“比我想象的還早了一點。但你已經開始迷惑了。”

“我沒有!”

“你有,你迷惑了。你開始質疑自己的存在——這是好事。不久之後,你就會學會以另外的心情觀察一切。不過你還會再次迷惑,再次轉變自己。這是無法改變的。”

“算了。”金苦笑了一聲。“對了,看來今天晚上我只能呆在房間裡,對嗎?”

“確實如此。”烏錐回答。他飛起來,落到床邊的一個架子上。“來吧,躺到床上去,我給你講一些故事吧。一個晚上很快就會過去的。”

“不,我不想聽故事。”金躺到床上,神情疲憊而茫然。“我在想,那些巫師到底是以怎麼樣的心情度過每一個晚上的?”

“恐懼和擔憂吧。應該就是這樣。權力就是這麼個東西,沒有的人總是竭盡全力,犧牲一切去獲得。等到真的獲得最大權力的時候,這東西卻變成了燙手山芋,丟不掉,握著又很痛苦。”

“他們以黑暗和恐懼來統治,以血腥和死亡來統治……那麼最後又得到了什麼呢?”

“你太多愁善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