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靠那些本地豪強,那時隨時都有被架空的危險,便如同被驅趕到廣陵的前任湖州刺史李繼徽一般。而且此時整個江南東道的土地已經瓜分完畢,形成了一個很微妙的平衡,而其中最大的兩個得利者便是錢繆和楊行密,其間有一些想要壯大的半獨立勢力,湖州的莫邪都、潤州的安仁義、宣州的田覠、武勇都叛軍都是其中之一,可其中他們任何一個的壯大,都會對這個平衡的破壞,而錢繆和楊行密二人都會放下他們之間的舊怨,對這些破壞者施以無情的打擊,畢竟在這個叢林法則主導的世界裡,強者在沒有將所有其他弱者吞噬完之前,是不會決一死戰的。而呂方的計劃就是先依附田覠,藉助他的實力,來打破這個平衡,再在外部勢力的干涉到來前,乘錢繆親軍叛變,被困孤城的時候,一舉消滅他,不再給他翻身的機會。在接下來的渾水摸魚中,呂方將處於一個非常有利的地位,畢竟從地理上,湖州和杭州要比宣州離杭州要近的多,而且現在田覠的背後還插著一枚釘子,升州刺史李神福,楊行密決計不會讓他這位老友在江南大事擴張的。

呂方正在心中將亂麻一般的諸家勢力關係捋清頭緒,突然燭光一陣晃動,接著眼前便是一陣漆黑。他條件反射般的一個箭步背靠住地道側壁,與此同時,反手已經從腰間拔出護身橫刀,屏住呼吸。過了半響功夫,旁邊傳來一陣清脆的擊打聲,接著便泛起一絲火星,亮起一點燭光,映出王佛兒魁梧的身影,他看到呂方這般模樣,笑道:“剛才是蠟燭燒完了,主公,方才你在那裡站住發呆,好似在想什麼要緊事情一般,某怕打攪了你的思緒,也不好出聲。”

功高震主 第254章 使者

第254章 使者

呂方看到王佛兒熟悉的笑容,才覺得自己反應過度了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反手將橫刀插入鞘中,兩人一同走出地道外,只覺得一股新鮮空氣撲鼻而來,抬頭仰視,只看到漫天星光,說不出讓人心曠神怡。呂方突然覺得此時情景有些熟悉,笑道:“佛兒,可記得你我在淮上時,荷戟而耕,辛苦終年,可妻小也未必能衣食周全,豈能想到今日情景。”

聽到呂方這般說,王佛兒也想起了在淮上的艱辛歲月,還有自己那苦命的兄弟王豬兒,饒是他鐵打般的漢子,心頭也不禁一陣痠麻,笑道:“幸好跟隨了將軍,某家才有今日,只是我那兄弟命苦,若是能活到今日,只怕也能娶妻生子了。”

呂方聽到這裡,知道他想起了在商隊一戰中死在亂槍之下的兄弟王豬兒,想了一會兒,嘆道:“這也是沒緣法的事情,佛兒你將來生了孩子,拿一個過繼與他,續了他的香火,也算盡了你做兄弟的本分。”

王佛兒聞言大喜,點頭道“這可是個好法子,若這般做,百年之後,我那兄弟在陰間也有香火供奉,不至於當餓鬼了。”

看到王佛兒如此欣喜,一旁的呂方也替他高興,忽而聯想起遺留在前世的父母,此時已經是古稀之年,卻無人承歡膝下,其孤寂可想而知。自己在這邊無論多麼尊容富貴,也無雙親可以孝養,不由得一陣心酸。

這時營外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將兩人從各自的心事中驚醒了。王佛兒和呂方對視了一眼,如今也是夜裡,困守在城中的錢繆絕不會拿珍貴的騎兵發動反撲,而湖州軍的大營相距這土山不過兩裡多路,有什麼要緊的事還用的著騎馬的信使趕來?難道是武勇都和宣州軍那邊出事了?呂方便快步往自己營門方向跑去。

剛到得營門口,便看見一人站在營門口,身旁的馬匹鬃毛已經汗溼了,估計趕了很遠的路了,走近一看,卻是留守湖州的莫邪都幕府判官高奉天,難道是湖州那邊出事了,呂方強自壓下心中的情緒,低聲問道:“有什麼事情?”

高奉天卻上前一步,低聲附耳道:“廣陵那邊的細作傳來訊息,錢繆遣大將顧全武向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