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你這樣是不是有點趁人之危呢?”

落花越聽眉頭擰得越緊,聽到最後一句瞼色變幻了好幾次,最後,他幽幽地喟嘆一口氣。

“之前的你都說錯了,不過最後一句話倒是對了。”落花在父親身畔落坐,替自己斟了一杯熱茶,雙手環捧著杯子吁了口氣。

如果他不是因為這個原因的話,早就向苗苗求親了。

趁人之危,無論在道義上、責任上都大不應該,他更不希望讓苗苗誤會他挾恩圖報。

向老爺深知兒子的心緒,拍了拍他的肩,“為免事情過於複雜,你還是將齊姑娘當作病人,盡心診治就好了,至於娶親……天下好姑娘多得是,不是都任你挑嗎?”

落花眉宇緊蹙,堅定地道:“我只要苗苗。”

“你真喜歡上她了?”向老爺驚訝得不得了。

他一直覺得這個兒子是個泥人兒,平素不愛講話,行事作風沒一樣是他這個老爹想得通的,就連娶親這回事,都有本事攪弄得他昏頭昏腦。

落花挑眉,“我不能喜歡她嗎?”

“話也不是這麼說的,只是……”向老爺搔頭弄耳的,猶豫地道:“這事來得太急、太快了,我一時還消化不了;只是既然你也怕落個趁人之危的口實,那你到底想怎麼做?”

“讓她喜歡我。”他眸光一閃。

“可她不會嫌棄你大她十二、三歲嗎?”向老爺困惑地問。

落花男性自尊心大大受損,他嚴重抗議,“我頂多大她十歲!打小竹嘴裡說出來的話,只能聽進去三成,你又不是不知道……齊姑娘今年十七、八,我也不過『二十八。,對她來說一點都不顯老。”

“反應突然變那麼大,嚇我一跳,”向老爺拍拍胸口,好笑道:“從來沒聽你計較過年齡,我還以為你不怕老呢,現在聽來,你也是很在意的喔!呵呵,以後就不只我會照鏡子拔白髮了,我似乎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你房裡的那面銅鏡就可以派上用場了。”

落花瞼紅了,惱羞成怒,“我……一點都不老!”

向老爺笑嘻嘻,很是瞭解地點點頭,“是、是,我可以體會你的心情,想當年我也是這麼嚷嚷的,可人實在不得不服老,一轉眼,滿頭白髮了呢!”

他越講落花心下越恐慌。

雖然老爹講的話聽來極度不受用,但是他也撩起了他深深的憂患意識……的確,他二十八了,雖然依舊年輕挺拔,但是年華一點都不等人,他再不趁著青春年少時快快娶媳婦兒,等到“人老珠黃”了以後,恐怕要娶親也會被人笑是變態老頭子,妄想玷汙清純少女了。

他打了個寒顫,臉色堅決起來。

“我一定要讓苗苗喜歡我,同意嫁給我。”

向老爺朝嘴裡丟進了幾顆花生米,閒閒地道:“兒子,光說沒用,你得積極主動些,別像個泥塑的娃娃一樣,就只會僵在那裡耍冷酷,姑娘家不喜歡這一套的!”

他要冷酷?

天知道他在面對苗苗時,幾乎已經是盡其所能地放柔身段、放輕聲音了,記得上回他在哄她喝藥時,小竹在一旁看著,眼珠子快要掉出來的情景,他事後想想還嘔了老半天。

他總覺得……一世英明極可能毀於一旦了。

而且他送兔子給姑娘家的事情,也已經被傳得人盡皆知了,昨天那個搞不清楚狀況的阿福還當著他的面笑嘻嘻地問:“少爺,方大娘要我問您,您是要喝'紅豆'湯還是'綠豆'湯?”

他當下氣窘得把阿福發配到邊疆去——叫他在研粉製藥室的小小角落裡磨藥,沒磨滿三大籮筐的杏仁粉不準回前堂。

“我一點都不冷酷。”他大聲道,好象要出盡一口鳥氣似的?

“若論醫術,你是比我強千百倍,這沒話說;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