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府,古稱馮翊郡,自西漢時期,此地便多遭戰亂侵襲,東漢末年,馮翊郡更是扼關中之要道,號稱長安晉地門戶,向南直通洛川,可奪漢中之地。只是到了大宋朝,由於北面延安府與定邊軍的建立,這片地方也慢慢變得沒有那麼重要了。

經歷了二十多天的長途跋涉,一支龐大的馬隊緩緩來到了同州治下的朝邑城。十一月的關中大地,早已是狂風大作,這一路西行,可沒少吃苦頭,眼看著就要到同州府了,所以趙有恭便打算在朝邑城休息一日。在朝邑城停下來,一方面是為了休息,另一方面趙有恭也想看看同州官員的態度。

頂著晉陵王的高貴頭銜,領著知任定**節度使的實職,看似很不錯,事實上其中的貓膩可就多了。放以前,節度使那是當之無愧的封疆大吏,但是現在,頗有些微妙了,因為按照規矩,州府最高權力機構當為知府衙門,連節度使也要受其干涉的,這也是源於大宋朝重文輕武的臭毛病。停在朝邑城就是要看看這些同州官員到底有沒有將他趙某人放在眼裡,他趙有恭來同州,是為了徹底控制這片土地的,如果在這片地方上,還有人敢對他陽奉陰違,那可就要想點辦法了。

從汴梁到同州,這一路上趙有恭表現的還算正常,只是一來到朝邑城,張貞娘就感覺到一絲不同,不知為何,原本神色哀怨的念奴兒等人就彷彿換了一張臉。一進客棧,一直陪在身邊的櫻婼不見了。與此同時,車隊中還多了兩個女人。那是兩個打扮另類的女人,一個身姿挺拔。男兒裝扮,一個一身黑色勁裝,臉上還帶著一副面紗。

張貞娘覺得眾人一定有什麼事情瞞著她,否則為何會處處透著詭異?

酉時剛過,趙有恭就陪著眾人吃了點飯,待酒足飯飽,便領著阿九和楊再興來到了客棧外邊。如今已在朝邑城安歇有兩個時辰,卻不見一個同州官員前來,就連朝邑城的知縣都沒來。這可就有點玄妙了,看來是有人想給他趙某人一個下馬威啊。

不就是“流放”麼,還真有人把他趙某人當成那種一無是處的王族世子了。趙有恭還算平靜,只是楊再興卻有點生氣了,他悶悶不樂的說道,“殿下,莫不如讓小人去一趟縣衙,倒要看看這朝邑知縣有何三頭六臂。”

“邵烈,稍安勿躁。你以為嚇一嚇朝邑知縣就管用麼?這事啊,可不僅僅是同州府的事情!”

趙有恭心中很清楚,同州府如此慢待一個新上任的郡王,八成是受了上邊的指示。當然。趙佶和楊戩等人不會閒的折騰這點事的,不過京兆府那些高官為了拍皇帝的馬屁,可是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的。同州地屬永興軍路。永興軍路又歸京兆府管轄,所以京兆府發個命令。還真沒人敢不聽話。否則的話,一個郡王履任地方。那地方官員就是再鄙夷,也不敢不出迎的。

“殿下,那該怎麼辦?如果這次不給那些狗官一個教訓,以後他們會更加放肆的!”

趙有恭抬手微微笑道,“邵烈,你沒聽說過一句話麼?攘外必先安內!”

攘外必先安內?楊再興撓撓頭,仔細想了想,有這句話麼?正要問問,卻發現趙有恭已經揹著手朝客棧走去,此時木婉清和扈三娘也悄悄地走了過來,除此之外,不知何時,客棧門外,還多了一個灰衣男子。那男子三十餘歲,面色文靜,不過那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當趙有恭來到門前,那男子雙手抱拳,恭恭敬敬的行了一個大禮,“屬下謝貺,參見殿下!”

“呵呵,免了,一會兒咱們再敘敘舊,現在先把這裡的麻煩解決一下!”

“是,殿下放心,屬下已派人將客棧重重圍住,崔夫人正在外圍警戒,概不會放走一人!”

謝貺聲如洪鐘,哪有半點死人的樣子?自從開封府被一瓶假死藥救了後,他就帶著趙有恭留下的上萬貫錢財領著十幾名親信弟兄來到了同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