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這是她在暈過去前聽到的最後兩個字。她艱難地抬起頭,想望一眼救命恩人,卻在視線接觸到那人的一瞬間被黑暗吞噬了。

醒來的時候已是在她居住的那間廂房內了,她光裸著背,俯臥在床上,背上的傷口處涼嗖嗖的,沒有的剛才的劇痛,顯然是有人替她抹了金傷藥。

“太好了,你醒了!”一個充滿關切卻略帶蒼老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抬眼望去,是徐媽媽!大理寺內唯一的女下人。

“徐媽媽,我……我怎麼會在這裡了?”

“你不在這裡,那應該在哪裡呢?”徐媽媽白了她一眼反問她一句。

“我……究竟有沒有受滿那二十仗啊?”

“任姑娘,你要受滿二十仗,你還有命嗎?我說,你沒什麼事幹嘛要去討打啊?你知道古往今來有多少人死在這仗刑之下?便是男人也沒有幾個受得了,你到好,自己去找罪受。若不是越王爺及時趕到,你這條小命,我看也就算是交待在這裡了。”

“這麼說,又是越王爺救了我!”

“可不是啊!也不知你是哪世修來的福份,越王爺竟然對你如此維護。我第一次看到越王爺對著盛大人發那麼大的火。可憐盛大人一句話都沒有為自己辯解,就這麼為了你捱了頓訓。”

“他活該!”一聽到盛宣煜,她的心裡就來氣,忍不住嘴上要咒罵他。

“喂喂!盛大人有什麼錯啊?他在教訓許青山,你自己跑上去討打,現在他打了你,卻被越王爺誤會是故意刁難你,你說他多冤啊!”徐媽媽在大理寺也有十個年頭了,是看著盛宣煜一步步地從一個青澀少年成長成能獨擋一面,堪當重任的好官,因此她對盛宣煜是有著深厚的感情的。如今聽任倚婕竟然譏諷他,心裡便對她不滿起來。“你還說他活該,你講點良心好不好,你身上的藥,還是他拿來讓我替你敷上的呢。”

徐媽媽的話讓她的心不由地一暖,原先的傷痛彷彿被觀音菩薩的聖水滋潤了一般,頓時奇蹟般地癒合。輕咬著唇,她羞澀地別過臉去,不想讓人瞧出些什麼,嘴裡違心地還想再臭他幾句。不想這時門外傳來了李貞的聲音:“徐媽媽,本王聽見你在說話,是任姑娘醒了嗎?”

徐媽媽連忙應聲道:“是啊!王爺,任姑娘醒了!”說著,她回過頭朝任倚婕瞟了一眼,猛然發現她還裸著背,急忙上前將她的衣服整好。

李貞很快就出現在她的面前,還是一身的雪白,高雅得宛如天上的神仙。

“你好些了嗎?”他溫和的聲音比寒冬中的溫泉還讓人舒服。李貞在她的床邊坐下,望著她蒼白的臉,他的眸中閃過一絲隱痛。伸手輕輕地將她幾縷亂髮整理好。

“多謝王爺關心,小婕沒什麼大礙了。”其實背上還是很痛的,可李貞的關心讓她有些受寵若驚,總覺得有什麼不對勁,她想躲開他的手,又覺得這樣不禮貌,畢竟人家救了她一命,所以想想還是努力地泛起一個燦爛的笑容,讓他放心。

這時門外又走進一個人,卻在望到這一幕時止步不前,靠在門上,將臉別向屋外。

目光流轉,她知道是盛宣煜。不知怎的,她一見到他來便委屈起來,想到她捱打時他的冷漠神情,她就想報復一下他。她一把扯住李貞的袖子,掙扎著想起身,卻因牽扯到傷口而齜牙咧嘴。

“啊!好痛!”她呻吟著,眼淚似乎因著這傷而自然滑落。

“快躺下,別動!”李貞心疼地制止了她,說,“有什麼話躺著說就行!”

她聽話得又恢復了原位,說:“王爺,我好冤!雖然我只是一介民女,地位低微,可我長這麼大,也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打過。我知道違抗盛大人的命令私自偷溜出去是不對,可是我和許大哥也是因為查案心切,不得已而為之。盛大人不分青紅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