嬌滴滴的雲,妃就這麼被架上了板凳,大殿一旁的內室裡,納蘭寇還在昏迷,她還在做著自己的噩夢,對這些事情,卻是一無所知。

依舊是無邊的黑暗,空蕩的屋子裡,納蘭寇偶爾皺起來眉頭,偶爾額頭會多冒出一滴冷汗,雲妃的哭訴她聽不見,她只聽到了耳邊一個個熟悉又陌生的聲音呼嘯而過,帶著她在黑暗裡茫然無措。

馨青宮裡,卻比皇上太后眾妃嬪美人齊聚的子衿宮冷清許多,丁美人安詳的躺著床榻上,身旁服飾的宮婢正在澆著一盆花。

“哎,你聽說了沒?”一名端著托盤的宮婢走進內室,走到了這名宮婢身旁小聲說道:“聽說現在啊,皇上與太后正在子衿宮裡審問呢,所有的妃嬪美人都被叫去了,你說,這次我們家美人,是不是要受寵了?”

那名宮婢放下澆花的水壺,小心的打看了四周兩眼,湊到了另一名宮婢耳中說道:“這可說不準,沒看皇上是有空就呆在子衿宮,在看我們馨青宮的冷清,要我說,我們家娘娘,這次是沾了那個蔻昭容的光了。”

“也是,你說,今日到底審不審得出個結果啊?”

“太后都去了,應該等些時辰,就能聽到風聲了,等著吧,反正沒我們什麼事,就別參合了,我們家娘娘這次雖然是受了難,可也是入了皇上的眼,以後啊,說不準就風光了。”

“這話說得是,我打聽了一下,聽說好幾位美人,就這麼被抬了出來,那模樣……慘啊……”端著托盤的宮婢故作猙獰的扭曲著臉感慨了兩聲,澆花的宮婢聽了她這一說來了興趣,拉著另一名宮婢的手的她正要開口,又小心的看了一眼四周,見四下無人,不放心地她又看了一眼床榻,看到丁美人還安詳的閉著眼,這才神神秘秘的湊近了宮婢的耳邊小聲的說道:“我看,這事,裡面有玄虛。”

宮婢驚愕的瞪大了眼,順著澆花宮婢的目光望向了床榻……

………………

子衿宮的杖責還在繼續,雲妃一聲聲淒厲委屈的哭聲,就像一把劃破了黑夜的刀子,讓大殿中的人都覺得心中一陣冰冷。更讓人覺得冰冷的,是太后嘴角的那一抹笑意。

一個如花似玉嬌滴滴的女子在她眼前受刑,她居然還能笑著,這般的沒有一絲留情與人情的太后,讓眾女真正的感到了心寒,平素去向太后請安雖說太后也是端莊威嚴,讓人心慌,但今日太后的冰冷,卻是讓人如同墜入了萬年的冰窟。

而太后要的,正是這種效果。

怕,才不是有人試圖挑戰自己的威嚴,不會有人去動那些歪腦筋。

樹立威嚴,是後宮成功上位者必不可少的一步。雖說太后現在鳳儀天下,但總有那麼幾個新進宮的妃嬪美人,會不知死活的仗著自己的背景做一些擾亂後宮宮規的事。

雲妃就是這些人中的典型,但過了今日,太后會讓她成為這些人中的一面警鼓、一條警戒線,誰要越界行事,也要看自己允不允許。

但云妃背後的勢力,卻是太后不得不考慮的物件,相信過了一個時辰,丞相便會知道此事,他會有怎樣的反應?會不會直接帶著他那些人死諫?會不會做一些讓自己不悅的舉動?太后揚起的唇角好看的抿成了一線,明亮略顯嫵媚的雙眼中,染上了一絲狠厲。

既然已經做了,就要做徹底,這才是她一直的行事作風。

後宮之中,太后的威嚴,不容侵犯。

雲妃不過是嬌弱女子之軀,怎能受得了這樣的杖責,太后又不喊停,這一板子一板子的打下去,就是硬漢子,也會痛死過去。

終於大殿之上,悲慼的哀呼聲一點點消寂,連公公小心翼翼的走到太后身側,恭敬的說道:〃太后……雲妃她已經昏迷。〃

“抬下去,皇上,隨哀家一同去景德宮一趟吧。”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