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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來,並朝南京府比較偏僻的後園走去。他疑心邵九被關在那裡,於是索性跟著去了,並守候在屋頂,掀開一塊瓦片,窺視著屋裡的情形。
讓他失望的是,屋裡並沒有他要找的人,但之後所發生的一切,卻讓他連呼吸都凝注。
方才寶齡與阮素臣的對話,他都聽到了。一字不漏地聽到。當寶齡以留下來為條件,讓阮素臣救邵九時,他甚至沒有剋制住心中的震動,發出了聲音,但因為屋內的兩人俱都沉浸在各自的思緒中,所以,並未發現。
看著寶齡以一種壯士扼腕的決然提出那樣的要求,他不禁僵住,心底泛起絲絲的疼惜。
他很想跳下去,將她帶離那個地方,給她一片自由的天空,讓她幸福的生活,但——他卻無法那麼做。
他不能。因為,他想邵九活下來的心,或許比不過寶齡,卻也一點不少。他亦很明白,那瓷瓶是邵九唯一的希望,而寶齡——是唯一可以開啟阮素臣心房的鑰匙。
於是,他只能死死地咬住唇,一動不動地匍匐著。直到人都散去,他才慢慢的支起身子,飛快地消失在夜色中。
此刻,邵九應是有救了,而他在待下去卻只會被人發現,一切,還要從長計議。只是寶齡……他在呼嘯而過的冷風中閉上了眼。
就當是權宜之計吧,他一定會將她救出來。一定。
貳佰貳拾、不眠夜
加上許懷康,屋裡一共只有三個人,另外有幾個隨時等候差遣的丫鬟守在門外。寶齡讓阮素臣請許懷康來是因為許懷康畢竟是個大夫,是行內人,縱然之前對於邵九的病症,他也束手無策,但此刻有了解藥,與其寶齡自己瞎折騰,還不如請他來,靠譜些。
此刻,許懷康將邵九扶起來,想讓他的身體儘量坐直。但寶齡很快發現,許懷康雖是個大夫,但到底年紀大了,體力不怎麼樣,扶起邵九的時候顯得有些力不從心,見邵九的身體左右晃著,她終是忍不住走到床榻前,幫了一把。觸手還是那種冰涼的叫人心寒的感覺,她微微一滯,才與許懷康兩人將他的身體輕輕靠在床背上。
曾經那個沉靜從容、幾次三番在她最狼狽的時候對她微微笑的少年,彷彿不見了。望著那彷彿沒有任何感覺,只能任人擺佈的少年,寶齡心中也不知是個什麼感覺,眼眶一紅,一股酸澀湧上喉頭。
她的申請落在阮素臣嚴重,阮素臣微微的閉了閉眼,面無表情,一動不動的站著。
接下來,是最關鍵的一步。
許懷康朝寶齡伸出手,示意寶齡給她解藥。寶齡握著白瓷瓶的手微微有些顫抖,但下一秒,她便將藥瓶交給許懷康,然後,看著許懷康開啟瓶蓋。
一股說不清的青草苦澀與不知什麼腥味夾雜的氣味在屋裡飄散開來,許懷康將那瓶裡那乳白色的粉末倒在手心,放於鼻尖聞了聞,大約也瞧不出什麼端倪,他皺了皺眉,看了寶齡一眼:“小姐確定要將這藥粉給這位公子服下?恕老夫直言,從這藥粉的氣味聞來,分不出是何等藥材所致,倘若……”
倘若用錯了藥,對於此刻邵九的身體來說,是難以承受的致命之擊。
何況,這並不是普通的藥,不是維他命、滋補品什麼的,縱然沒有功效也不會有什麼大礙。這白色的粉末,嚴格來說,是毒藥。
倘若邵九並未中毒,或者——中的不是與之相對應的毒,那麼這一點小小的粉末,大概,便會當場要了他的命。
當許懷康開啟瓶子,寶齡聞到那種不太舒服的味道便亦有了這個想法,但……現在還有別的什麼辦法?
只好……死馬當活馬醫了。
“開始吧。”寶齡深吸一口氣,眉宇間有些無奈。
白色的粉末沾在邵九蒼白的嘴唇上,用一點點的水讓他吞下。這個過程並不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