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側垂下來的流蘇礙事,她也沒有撥開。無論她在外面是惡主,對著江古嚴一行人做著惡人,甚至是使喚起甘恆越都毫不手軟的刁妻,對著薛甘氏她永遠沒個長大了的樣子。

薛甘氏卻絲毫沒有被她叫的心軟:“阿敏,知道你娘是怎麼死的嗎?”她扯起一個冷笑:“蠢死的,薛家這一脈不能再出個不知廉恥的,知道嗎?”

她的話說的很是難聽,直刺的薛阿敏臉上血色嗖的褪去。

薛甘氏說這話是心裡簡直在滴著血,這一句話刺傷了三個人,但卻是事實。

當年薛婷柯的事,族中也是有幾個長輩知道,只罵的很是難聽。兩年前薛阿敏被擄走,那些人一個個毫無長輩的慈愛,半點不擔心薛阿敏的安危,只擔心薛阿敏回來出了什麼事汙了薛家名譽。再加上昨天這麼一遭,薛阿敏名聲怕是壞了,要繼承薛家怕是要費一些功夫。

而且,薛甘氏不相信那甘家小子不是故意的!

這甘恆越還要好好考察一下,這時候萬萬不能叫薛阿敏生出些什麼少女懷春的心思!

她剛才那一說,薛阿敏沒有回覆,也在預料之中:“囡囡。”薛甘氏消去剛才凌厲的樣子,態度軟化下來,喚著對薛阿敏的愛稱,自薛阿敏十歲之後,這稱呼就不怎麼叫了,一直叫的阿敏,現在……

“囡囡莫不是真得非那甘家小子不可?”她坐在了上邊,柔聲問道。

薛阿敏也被孫德書饞了起來,做到了墊子上。

“……”薛阿敏著實不知道阿嬤在搞些什麼,剛才那句話被削掉的血量還沒有恢復過來,她還是有些出神的模樣。

呆了一會,才粉唇微啟,吐出為不可為的幾個字。

“沒有……”是了,當年在將軍府左右不過一月的時光,之後便各奔東西,這兩年雖有著掛念往去送東西,但交集確實不多,若說情,能有幾分?不過是有些感激或許內心深處還有幾分信任與依賴,而且阿嬤和甘恆越有交易她也是知道的。

“那你就安下心來,莫要與那甘家小子來往。”

“為什麼?”薛阿敏終是忍不住問了出來。

“阿敏,今年是一十有五了是嗎?”薛甘氏沒想要她的回答:“那甘家小子今年二十有三。”

這不是理由,薛阿敏知道,她抿唇看向薛甘氏。

薛甘氏無奈:“第二次被擄走,哪怕回來了你知道結果的。那甘恆越隻身一人爬到如今這個位置我不信他是個沒腦子的,一時激動就綁了你去?而且。”薛甘氏頓了頓:“那言丞相聽說要把女兒嫁給他呢,京城裡都說婚期不遠了。”

三伏的天,薛阿敏卻忽地覺著渾身發冷,指尖凍得發顫。

薛甘氏說的簡單,她卻聽出了許多。

甘恆越知道那樣做的後果,那他做的目的是什麼?

她一介商女本就配與不上他堂堂的二品鎮武將軍做正妻,再如果她名聲不好,再不能繼承薛家——攤上了一個爛母家。

那麼,她可不就是高門良妾的最好人選?!

何等陰毒的心思?

但上面那還只是比較好的可能。

當年回來後薛甘氏就將一切說與了她,她自然也是想起來了。

當年薛阿敏五歲,鎮上甘家投奔來一門遠方親戚,這事本來沒什麼人知道,但薛阿敏小時候就是個皮猴,與那甘家四郎甘恆楚打了架,於是雙方道歉往來之間也就知道了這自稱來自黑城的,甘家的遠方親戚。

只不過一月後,甘家舉家搬遷他們也就沒了聯絡。

再見,甘恆越卻是披上了當年江南甘家嫡子的名頭。

再聯絡他當年來江南的時間,可不是甘家被滅門後不久。

逃脫的罪臣之子今日又做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