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扶蘇一個大禮相拜。秦風的此一個決定,此一個動作,真的就起了天大的作用,最起碼的,秦風讓扶蘇明白了,我沒有惡意。

熄掉了亮光,秦風下了榕樹,只是小跑了一程,秦風一個跳躍,雙手便緊緊的扶在了圍牆之上。只是輕輕的蹬了一下,雙手用力的秦風就將自己的身體帶到了圍牆之上。

此時,雨滴似乎小了許多,扶蘇還是靜靜的站在窗前,依稀的看著秦風來到了自己的窗前。“扶蘇公子在上,請受下官一拜!”這是秦風來到秦朝之後真真正正的一個發自內心的禮節。

“下官?你是我朝官員?能告知扶蘇你所來為何?”窗後,扶蘇終於開口了,這個秦風聽起來十分順耳的聲音,一句極其親切的關中方言便道出了,他就是扶蘇了,一個活生生、真切切的扶蘇。

秦風忍不住心跳有些加速,他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氣,也用著自己的方言回了扶蘇:“下官叫做秦風,從陛下的巡遊隊伍中而來,有天大的事情來告知公子!”說罷,秦風依舊冒雨站在窗外,殊不知,秦風這一番不卑不亢、有禮有節的姿態,倒叫扶蘇有些欣賞了。

過了片刻,扶蘇終於又開口了:“進來罷!教你立在雨中,扶蘇不忍!”

進到屋內,秦風抬眼望去,只見此房的面積頗大,一應的傢俱物件都一一齊全,甚至連泡澡的湯盆都置在了房內。在扶蘇的示意之下,兩人分別入了座,此時扶蘇靜靜的看著秦風,緩緩的開了口問道:“聽你口音,也似我咸陽人氏。你叫做秦風?我來問你!你在何處為官?聽你方才所言,竟有天大的事情前來相告,但不知是為何事?”

聽到扶蘇有此一問,秦風掏出了那塊咸陽城中中尉署的腰牌,隨即將之畢恭畢敬的遞與了扶蘇。說道:“下官確是咸陽人氏,在中尉署武通大人手下當差。事有湊巧,只因前段時日裡下官因公事而去到鉅鹿郡,不巧在返回咸陽的時候巧遇陛下的巡遊車隊,無奈那時天色已晚,下官便進了巡遊的營地歇息。怎料當晚卻叫下官聽得了一件驚天的大事,而此事又於殿下您有關。下官見事關重大,便尾隨了前來膚施傳旨的使者,得到了此份聖旨。”說罷,秦風又開啟了胸前的竹筒,將那份聖旨拿了出來。

怎料扶蘇聽完秦風的此一番話後,不由得大聲呵斥起了秦風:“胡鬧!你豈敢如此膽大妄為,連父皇的聖旨也敢劫持,竟然還敢來到我的面前,你就不怕身首異處了嗎?”

不過,在這扶蘇終於是看完了聖旨之後,饒他是再如何的泰然淡定,此刻臉上也顯現出了一副異常之極的神色。又盯著聖旨觀看了幾遍之後,扶蘇用著低不可聞的聲音喃喃自語的說到:“不錯!這筆跡確是丞相所書,而父皇的皇帝玉璽也加蓋在上,此道聖旨確是父皇所詔。”

說到此時,扶蘇踉踉蹌蹌的又走到了窗前,看著窗外,用著極悲痛的聲音喊道:“父皇啊!孩兒不孝,這些年,孩兒枉費了您的一片苦心,未建寸尺之功,令到士卒也多耗。孩兒不在您的身邊,也未能盡表為子為臣之道,也未盡到為父為夫之責,孩兒羞愧啊!嗚嗚嗚嗚嗚嗚嗚”

此時的扶蘇,真的是傷心極了。明明他心地善良、仁慈有愛,對待百姓和士兵如兄如父,為這大秦邊疆的安定不知道吃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此時的扶蘇才不過堪堪三十一歲的年紀,但是無情的歲月卻在他的臉上留下了一記又一記的刻痕。

他拋家棄子的隨蒙恬大軍進河套,風餐露宿、頂風冒雪,硬是在強大而又兇殘的匈奴手中奪回了大片大片失去的土地。而此時此刻,他等來的不是皇帝的褒獎和勉勵,不是一個父親的慰問與關懷,而是一語就否定了他的所有功績,一紙就定了他生死的決然皇命。

這些,怎能不叫扶蘇傷心?那咸陽還有他的妻兒,他的至交好友,他喜歡去的地方,他愛看的一切。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