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妞抖了抖身子,實在無法想象。

福英剛要開口,只聽叮的一聲銅鑼擊奏聲敲響,場中立馬安靜了下來,福妞順著聲音處剛好看見村長身後身穿官服的縣令以及杜雲生。

福英皺了皺眉,難道杜雲生還是評委不成?

“福妞,福妞,快看。”福英扯了扯福妞的袖子,便指了指杜雲生身後的人。

白衣錦繡,束髮金冠,僅僅那麼一個側影,便只讓人恍若出塵,如蓬萊之仙出水梵蓮,周身明若謫仙。

而他姿態翩然溫潤,舉止投足卻又不顯張揚,明明杜雲生也算福妞這一世看過最為白淨明目之人,卻在那人身前被他卓朗出塵之氣生生比了下去。

他,究竟是誰?

“他就是錦繡坊今年出了名的華愫公子。”不知誰驚呼一聲,立馬拉過福妞的深思,福妞這才驚覺,自己竟看著一個大男人看的恍了神。

福妞想再問問福英華愫公子究竟有多出名,但是福英日前天天被爹孃逼著幹活哪裡知道,只是今早聽著女孩子家報名的時候唸叨幾句便幾下了。

“錦繡比賽每三年一度,專門考驗女子繡計,得魁者賞一千銅錢,另外今年由本縣令親自推舉引薦,其餘的,若是錦繡坊的繡娘們看中,日後便跟著繡娘進錦繡坊當繡徒,將來更是有機會成為錦繡坊頂級的繡娘,大家這次機會可要好好把握啊。”縣令話一說完,旁邊坐的各家村民聲便立馬乍了起來。

鎮上錦繡坊可是一等一的繡房,光是給人接些零工都是農裡家半月裡的莊稼錢,要是出師了,在錦繡坊落個差事,這面子裡子都讓人打眼瞧著羨慕。一時間各家孃親都瞅準自家姑娘,恨不得馬上看到繡品。

縣令之後便由村長逐個介紹來的兩位繡娘,但看到那挨著杜雲生坐的端正的少年一時間竟不知如何開口。總不能叫人家繡娘吧。

坐在旁邊的杜雲生斜睨了那少年一眼,對著村長低聲道:“這位不用介紹了,開始吧。”

比賽,開始!

每一屆的錦繡比賽都有一個主題,今年錦繡坊丟擲這麼大的甜頭這主題上便要難得多,開口便是一幅百鳥朝奉,且僅僅限定三個時辰完結,想那百鳥在不到一米的綢布之上精確度不僅要把握要得當,而且速度更是比平時加快一倍不止,一時間個個姑娘聽到主題過後便急急拿著花線埋頭繡了起來。

怕是整個場中最為得閒的便是福妞一人了。

因為位置靠在後排,不惹人注意,她便低著頭,這東瞅瞅那西看看,呵欠連天。這三個時辰對別人遠遠不夠,但是對她卻是如坐針氈,無聊至極。

恍惚間只覺得鋒芒在側,福妞瞥眼一看,原來杜雲生直直盯著自己,兩雙眼睛笑眯眯的似看著她笑話一般,像是再說:看你今天怎麼辦。

福妞回了他一記白眼,卻在那不經意間瞥向他身側的少年,而那少年也直直看向她。

福妞看著那少年嘴唇動了動,皓齒櫻唇間淺淺低語,福妞瞬間一愣。

他說:為什麼還不動手?

福妞微窘,難不成百鳥朝奉繡不成繡個一群烏鴉交上去?想想還是算了,她的繡品,就像丁俊說的:不可恭維。還是莫要出醜的好。

又打了個呵欠,一早被張氏喊了起來原本就沒睡飽,這時看著大家都在埋頭刺繡福妞便低著頭把繡機收攏好,靠著繡機便睡了起來。

“福妞,福妞,快別睡了。”福英扯著福妞的衣袖小聲的說道,福妞一趴起來臉上還映著繡機的紅痕,一雙大眼睛朦朦朧朧看著福英道:

“啥事啊?”

“村長叫俺們收繡品交上去呢,你這……。你這……咋交上去啊?”福英看著福妞繡布上動都不動一下忙問道。

“哎,沒事,大不得被爹孃唸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