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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的那天晚上,淺毅在狂風暴雨中失控的、絕望的吶喊!
悽風苦雨的夜,依然可以看得清尹哲紅腫的雙目,熱淚滾滾的他從警方手中接過戒指,手指顫抖得幾乎拿不住那輕巧的小東西,他將掌心遞到淺毅眼前,泣不成聲:“……淺毅……這個戒指是你送給念恩的嗎?”
淺毅盯著戒指,他的目光如此灼熱而又如此森冷,彷彿內心在瞬間內燃燒盡了靈魂之火,再被悲涼的荒漠覆蓋。
直到彷彿要將那戒指盯出一個洞來,淺毅才怔怔的回答:“就是這個戒指,它怎麼會在你的手上,念恩呢?她在哪裡?”
那幾個艱難的字眼,堵在了尹哲的胸膛裡,如同最鋒利的匕首,砍傷所有人的希望。
尹哲的沉默,像是一紙死亡判決書,淺毅的臉色,一層層的黯下去,直到泛出青灰的死色,然後他依舊在執拗的等,似乎一定要從尹哲的口中,聽到關於她的字眼來。
這一刻的沉默如此難捱,這一刻的時光已經凝固,這一刻的風雨是一首最淒涼的輓歌,而深受的那一切,早已於烈火中死去,難以重生。
良久,淺毅失魂落魄地後退了兩步,衝著尹哲嚷道:“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告訴我她還活著,告訴我她還好好的!”
尹哲依舊沉默,而夏雪歇斯底里的哭喊突然響起,驚破這血色黑夜。
淺毅突然領悟了這一剎便是永別,往昔從遙遠的洪荒迢迢而來,攜著記憶的風雪,降落他永生的天涯,那些愛過的,笑過的,一起擁有過的一切,在這一刻都如無形的利劍,冷冷劃破他的胸膛,血液激飛,靈魂崩裂,意識在一寸寸坍塌,身體彷彿被冷酷的現實冰封,麻木僵硬如同已經死去,恍惚中,只能喃喃自語:“不可能……我不相信……你們都在騙我,我一個字也不要相信……”
我不要相信!
長空裡,黑雲下,冷光連閃的閃電中,淺毅仰頭大喊,呼聲悽越凌厲,穿透蒼穹。
摧心裂肺的喊聲未落,他已不管不顧的向裡衝。
于謙和孫華流著淚衝上來,一左一右的攔住了他,于謙嗚咽著懇求:“淺毅,求求你,你冷靜一點……她全身都已經燒焦了……她不會希望你看到她現在這個樣子的!”
彷彿根本沒有聽見於謙的話,淺毅只是瘋狂的往裡衝:“……放開我……你們通通的放開我……為什麼我不能看她……我不看她怎麼知道是不是她……!”
“你們走開……走開啊……”
咬著牙,淚流滿面,死死抓住淺毅的雙臂,無論淺毅如何叫囂,于謙和孫華就是不肯放手!
終於,他安靜下來,極度的傷慟與疲倦讓他無法再掙扎叫嚷,壓在心頭的沉沉絕望,擊破薄弱的心,化為一流激湧而出,淺毅口一張,鮮血噴瀉,豔紅的染上他白色的衣袂……
被送入醫院的淺毅,高燒不退,整整昏迷了兩個星期,等他清醒過來的時候,念恩的葬禮已過,而他竟然奇蹟般的不吵不鬧,只是整日望著天花板,沉默成了一塊亙古的化石。
見淺毅靈魂脫殼了般的盯著戒指,于謙再次擔憂地喚道:“淺毅……”
“現在幾點?”淺毅面無表情地盯著鑽戒,突然發問。
于謙二丈摸不著頭腦:“快十一點了,怎麼了?”
“十一點!十一點!!!”淺毅握緊手中的鑽戒,用力地拔掉手背上的輸液管,有些衝動的下了床,急急忙忙的換去身上的病人服。
“怎麼了?”淺毅一反常態的舉動令于謙很擔心:“你急著換衣服是要去哪裡?”
淺毅扣完襯衫的最後一扣紐扣,拿起西裝急急地往外跑:“當然是去看念恩,那個傻丫頭,每晚都留著飯等我回去,我不回去,她也不會吃的!糟了,都這麼晚了!她一定等急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