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風苦笑了一下,淡淡地說道:“小姐,我知道你還在懷疑我在給你設套,不過……請你還是相信我吧!我沒有壞心,昨天我也是不敢瞞著丁總,否則我會死得很難看,畢竟許靜也一直在旁邊。而現在,我真的想彌補一下……我說的那件事,我會去幫你做的。當然能做到什麼份上,我就沒把握了,但不管有棗沒棗,先捅一竿試試總是沒錯的。”

丁詩晨沒有吭聲,垂著頭,仔仔細細地河裡把自己的腳給洗乾淨了。

這一刻,她心亂如麻。

腳髒了,可以洗乾淨。心亂了,怎麼理清?

她寧願堅信範飛依然還活著,但心底也有過動搖,有著她不敢去直面的最壞結局。

在沒查清範飛的生死之前,齊風所說的這些都是沒有意義的。

真正的離別,事前往往是沒有任何預兆的,往往擦肩而過之後,便是永遠的離別了。

她知道,生活每天都在展示著這樣的悲歡離合,有著太多的生死無常。

現在她能做的,唯有虔誠的祈禱。

祈禱範飛能活下去,祈禱父親能早點找到範飛,救下他來,其他的,已經不重要了。

平安就是最大的福份了,在平安面前,不必再奢求緣份。

所以她把手腳都用心地清洗乾淨,然後雙手合什,向著河水連拜了三拜。

河神,請你保佑他……他叫範飛,現在……他在你的懷裡……讓他活下來吧……

…………

一條鯉魚忽然躍出水面,魚尾在範飛的額頭上使勁地甩了一記,然後重新跳回了水裡去。

範飛被驚醒了,他看了看臉色蒼白、半眯著眼的呂恆,頓時想起了之前的事情,於是微微地笑了笑,說道:“喂,你還沒死?”

“烏鴉嘴!你死了我都不會死。”呂恆見範飛醒了,如釋重負地鬆了口氣,同時也鬆開了緊揪住範飛的左手,嘴裡卻不甘示弱地回了一句。

“還沒漂到水庫?”範飛抱著泡沫塑膠看了看黑暗的四周,無奈地問道。

雖然只是昏迷了一會,範飛卻覺得自己的體力略有些恢復了,手腳上也多了一點勁,至少抱著泡沫塑膠不會太吃力了。

“快了,就快了。”呂恆苦笑了一聲,問道,“剛才你突然昏迷了一陣,咱們的話還沒說完,你接著說,你想問丁詩晨什麼事?”

“沒什麼。”範飛猶豫了一下,說道。

“說出來嘛,哥是過來人,有什麼疑難問題,說不定我就能給你分析出來。”呂恆笑道。

“是嗎?”範飛看了呂恆一眼,深吸了一口氣,說道,“她今天給我發了條訊息,讓我以後不要給她打電話和發簡訊,卻是用許靜的手機發的,也沒說原因,弄得我心裡滿是疑問。後來賀老師也打了個電話給我,說是讓我幫許靜提高一下英語成績,所以把許靜和丁詩晨的座位換了一下,所以我的同桌現在是許靜了……”

“你怎麼看這件事?”呂恆忽然眯起了眼睛,眼神裡閃過一抹精光。

“我想……或許是丁易懷疑我對他女兒動心了,所以給詩晨發了命令,讓她迴避我,同時也給賀老師施加了壓力,讓她給詩晨換座位……”範飛嘆了口氣,說道,“算了,不說這個了,我身上冷,想睡覺。”

“別睡了!喂,問你個事,我給你的戒指還在嗎?”呂恆趕緊問道。

“啊?”範飛愣了愣,趕緊抽出一隻手來,在左褲袋裡摸索了一會,然後摸出那枚黃金鑽戒來,戴在了自己的右手小指上,鬆了口氣,笑道,“還好,沒掉到河裡去。”

戒指上的鑽石很大,指環卻很小,範飛只能勉強戴在自己的小指上。

“範飛,我再問你一次,這戒指到底是不是你偷的?”呂恆正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