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青澀而質地潔白的小丫頭片子了,也早就習慣被抹黑的日子——這方面

爾忠國堪稱我的訓導師——免疫力怎能不強?

雖然無法阻止耳朵接聽,但只要不作收藏,那些話便似風颳過,散了,沒了,連回味的餘地都

絲毫不落。

絕望的未亡人帶著失魂落魄的心繼續遊蕩在絕望的塵世間,但怨怒的種子深深地埋下了,隨著

春的到來破土而出,茁壯成長,併發出一種激昂而單一的吼叫:“毀滅這個世界!”

YY從來都是每個尚在呼吸著人的自由和專利,我也不例外。每一個光明不在的清晨、噩夢中醒來之際,我都要流著淚揮拳砸向蕭瑟的空中:“我要毀滅這個世界!”

可悲的是,渺小而軟弱的我是摧毀不了任何一個世界的,哪怕這個世界小到只有一個拳頭大。

發洩而已。

但我已經自覺和不自覺地滑向另一個深淵——毀滅自己。這是已經缺失了靈魂的我唯一可以拿來摧毀的東西了。

餘老闆被轉移至鄉下的第四天,大約十點鐘的光景,仁丹鬍子派人以半邀請半劫持的方式將我弄到他府裡。

我不是唯一被邀請上門的人。

毫無意外的,在書房門口見到了拉長脖子跟我打招呼的仁丹鬍子後,

稍感意外的,又見到了彩蝶般亮麗斑斕的百合子以及被她糾纏住不放的玉樹臨風卻沉默寡言的池春樹。

十分意外的,更見到了已經被我放出話來再也不想見到的龍鬚川進。

百合子彷彿沒看到我的來訪,依舊嘰嘰喳喳、不停地用日語對池春樹說話。池春樹童鞋則像個木雕文靜地跪在榻榻米上,雙手老老實實地放在膝蓋上。

在毫無暖意的問候之後,我掏出本打算避過龍鬚川進、交給仁丹鬍子的東西——絹絲手帕——遞到龍鬚川進面前。

“謝了,已經洗過。”我漠然地將恢復了潔白的絲帕還給他。

龍鬚川進遲疑了一下,接過絲帕。

“我沒用它,上面沒沾過我的鼻涕。”我擠出一絲虛偽的笑容。

“欸。”他的發音接近“噯”,但是有點轉彎,因此顯得奇怪,卻也讓他看上去更像個日本人。

他今天沒穿軍裝來,而是跟他舅舅一樣穿著家居和服,顯得比較平易近人——大大降低了我的驚悚感。

收下絲帕,他立即走開。池春樹也立即從地上爬起來,尾隨他而去。

很自覺的一個男人,看著那個穿著和服的背影,我暗自評價道。很重視友誼的池春樹童鞋,我暗自嘆道。

仁丹鬍子在屋裡轉了一圈走近我,舒展著胳膊說道:“沒想到有一棵櫻花樹已經提早開放了,柳小姐沒見過櫻花吧,可以去觀賞一下,像你一樣美麗芬芳啊。”

“我呢?我像不像櫻花一樣美麗芬芳?”百合子跳起來抱住她伯父的脖子撒嬌,眼睛卻瞥向我,目光傲慢而無禮。

“你比櫻花還——”仁丹鬍子蹙起眉看了看百合子,似乎在想恰當的修飾詞,“擁擠!”他颳了一下侄女的鼻子。

“哦機喪!“百合子不滿意伯父的回答,搖晃著仁丹鬍子的脖子,更加撒嬌。

仁丹鬍子臉一沉,百合子立即乖乖地鬆開手,撅著嘴離開屋,一副氣惱的模樣。

“柳小姐的手好像好了許多,春暖花開了,肌膚也會快速生長。”他看向我的手指。

我想起這雙手快速恢復健康的原因:自從池春樹和鄒淼玲發現我虐待自己的手之後,便替我接管了這雙手,嚴加防範,重點保護。每天我都得像幼兒園的孩子伸出手接受接受鄒淼玲阿姨的衛生檢查,謹防我再對它們做不衛生的事情。

喬泰的藥膏拿來後,鄒淼玲順帶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