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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斷在許再思的心中撕咬著。
許再思在思忖間,外面突然傳來一陣沉重的腳步聲,緊接著便是親兵的通報聲:“安吉鎮將,遊擊將軍許無忌求見。”
許再思一下子從座椅上站了起來,往日陰沉的臉上滿是激動的神情,他少時家貧,父母早亡,乃是其長兄將其撫養長大,便如同父親一般,而許無忌便是其兄長的長子,是以許再思對這個侄兒看重的很,如今本以為已經陷在安吉了,沒想到竟然失而復得,其狂喜可想而知。許再思深吸了兩口氣,將狂喜的情緒壓了下去,方才下令道:“讓他進來吧。”
門一推開,許無忌走了進來,撲通一聲跪倒在叔父的面前,沉聲道:“敗將許無忌喪師丟地,請將軍施以斧鉞,以敬三軍效尤。”
許再思看到愛侄遍體鱗傷,右臂更是用繃帶掛在脖子上,其與淮南軍戰況的艱險可見一斑,心裡早軟了三分,趕緊將其扶了起來,嘆道:“罷了,勝敗乃兵家常事,能活著回來就好了,你說說這次淮南軍領兵的將領是何人?兵力有多少?怎麼這麼快便丟了安吉?”
許無忌的臉上泛出一股羞惱的血色,他素來心高氣傲,如今卻要將自己慘敗的情形重說一遍,簡直比殺了他還難受,過了好一會兒,方才細細將情況複述了一遍,最後補充道:“此次兵敗,怪的就是侄兒心胸狹窄,才中了對手的詭計,引兵去攻打那高昂,現在看來,那高昂倒未必有與呂方有約定獻城,最多不過是暗通款曲,畢竟他們田宅都在城外。否則他也不會家中毫無防備,城頭那些團結兵也不會兩不相幫,結果反而逼得豪強全都跑到呂方那廝那邊去了,才落得這般下場。”
許再思聽完後,搖頭道:“你說的雖然不錯,可呂方這計策倒也是難防的很,鎮海軍與湖州本地將吏本有嫌隙,信使、金子、書信都放在眼前,這又叫人如何不信。去年此人在安仁義麾下時,便極為難纏的很,無論是巧渡浙江,直逼西陵,還是後來我軍破董昌之後,其人封存府庫,將財帛盡留在營中,使得我等追兵並無鬥心,聽說都是此人的伎倆,這次他被楊行密委任為湖州刺史,與我軍是對上頭了,倒是麻煩的緊。”
許無忌上前兩步,臉上滿是急切之色道:“呂方那廝善於借勢用計,如今宣州田覠新敗,如今正是秋熟季節,應無大兵為後繼,只要叔父引兵直逼安吉,安吉城外秋谷必為我所有,那時我軍軍糧勿憂,是圍是戰,操於我手,彼城中雖有存糧,但彼團結兵家產田宅皆在城外,那時只要威逼利誘,定然有機可趁,呂方身處孤城之中,只有束手就擒的份了,若待拖延時日,城外秋谷被其割盡,田覠引軍東向,形勢逆轉,那時縱然叔父英雄蓋世,也有力難施了。”
許再思眉頭緊皺,苦思良久後道:“可我如今手頭不過有五千武勇都,其餘鎮海兵分散在鄉間就食,而且湖州豪右手中亦有不小勢力,若那呂方在其中有奸細,一旦戰局不利,豈不會重蹈覆轍。”
“叔父如今只要引兵西向,一戰破敵,那些鼠輩自然懾服,如拖延時日,待其站穩腳跟,攻守之勢逆轉,那時便悔之莫及了。,如今東南局勢正處危急存亡之刻,顧帥正苦戰於蘇州崑山,行前分半數精兵與叔父,為的是壓服田覠,甚至進取宣州,如今不過是其部將呂方便逡巡不前,又如何能擔負顧帥重託。”
“大膽。”許無忌話尚未說完,便被許再思的怒喝打斷,他心中本就隱隱和顧全武有競爭之念,只是顧全武在討滅董昌之戰中用兵入神,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而且胸懷廣闊,處事公平,才位居其下,許無忌這番話一下子觸動了他心中的隱痛,若是其他人只怕早就喝令親兵拖下去一頓軍棍打趴下了,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勉力壓制住自己的怒氣,低聲道:“此事關係重大,我明日召集眾將商議後再做定奪,你也辛苦了,先下去休息吧。”
許無忌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