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麗孃的臉龐,心知是自己那天接到髮妻的來信,與其說出絕情話語的原因,想到這裡,心頭滿是愧疚之情,說話的口氣又溫柔了三分。

“你方才進來看我的時候,便醒過來了,我輩練劍的最是敏感,象你這麼重的腳步,離得丈外就知道了。”沈麗娘方才偷聽時對自己的安排,熱戀中的女子最是敏感,立刻便從中明白了愛人對自己的關心和情意,心情大為歡暢,此刻目光流轉,兩腮微紅,雖然未施脂粉,依然豔麗不可方物。連在一旁的陳允也暗自讚歎不已。

“就是因為這次危險我才要呆在你身邊,不然就憑你兩下三腳貓的功夫,遲早讓那刺客取了首級去,那次大江之上,若不是有我在,你不早就被那巡檢船打到江裡去了?”沈麗娘說道這裡,回憶起了那日兩人在江上心意相通,挾持敵將,化解危機的情景,嘴角上翹,不禁莞爾笑了起來,突然沈麗孃的臉上露出一絲愁色,話語中也有了三分苦澀:“再說我獨自一人去丹陽算的什麼,又有什麼臉子去見你的家裡人?”麗孃的聲音越說越小,說到最後一句,宛如蚊吶一般,幾若不聞。

呂方聽了麗娘後面說不願意去丹陽的理由,心中也暗自點頭,畢竟現在麗娘與自己並無名分,從理論上來說,麗娘不過是莫邪都的一個俘虜而已,若麗娘去了丹陽,光從身份來說便尷尬的緊。往深一層想,髮妻淑嫻雖然在來信中勸說自己納麗娘為妾,但女子性妒,見到麗娘這等國色,誰知道會不會給麗娘什麼苦頭吃,再說自己打算是娶麗娘為平妻,並非妾,這個可會讓呂淑嫻萬分惱怒的事情。自家人知自家事,呂淑嫻行事外柔內剛,行事果決,絕非尋常婦人,不但呂雄等出自七家莊的舊部視其為女主人,便是陳五、範尼僧、龍十二等人對其胸懷行事也是十分敬佩,尤其是這次自己出兵後,丹陽豪族反叛,呂淑嫻鎮守劉繇城,為範尼僧出擊免除了後顧之憂,在丹陽縣內的威望更是極高,莫說給沈麗娘些苦頭吃,便是找個機會要了沈麗孃的性命也不是不可能。陳允武功雖高,但面對自己人的算計,只怕也未必能成。想到這裡,呂方的便改了主意,笑道:“也好,離了你和陳先生,我還真有些害怕,不過這次實在危險的很,非先前可比,若情形不對,我讓你先走,千萬不要猶豫。”

沈麗娘搖了搖頭,隨手將腮邊的散發捋齊,道:“生便同生,若是情勢不利,麗娘也不獨生,同死便是。”

呂方喉頭一陣哽咽,本欲還想勸說,突然唇邊一陣柔軟,勸說的話語便堵在肚子裡說不住來,原來是沈麗娘突然上前掩住了呂方的嘴。呂方正驚愕間,他自從來到這世間,就未曾見過這般“現代”的女子行徑。沈麗娘低頭靠在呂方的胸前,牽著呂方的右手環抱自己的纖腰,低聲說:“呂君莫要怪我任性,自從那次刺殺安仁義,喪了叔父,這世間我便再無一個依靠,這孤單無助的滋味我實在是不想再嚐了。”說到這裡,呂方胸前感到一陣抽動,原來是麗娘低聲哭泣起來。就是在前世,呂方便不會對付女性的哭泣,這邊更是沒有沒辦法。只得苦笑著對旁邊正看熱鬧的陳允苦笑道:“讓陳先生見笑了。”

“哪裡哪裡,沈小娘子至情至性,實在是難得,陳某羨慕還來不及,哪有見笑的道理。”

沈麗娘哭了好一會兒,方才離開呂方的懷中;不好意思的鑽進帳中去了。陳允正要告辭,呂方笑著挽留道:“先生莫急,我還有件事情,這次進軍十分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