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自給自己倒酒,趕緊端起手中酒杯湊上去。顧全武看到面前的酒杯,皺眉叱道:“怎的用這麼小的杯子,哪裡過的了癮,快拿大碗來,”

一旁的親兵趕緊換了大碗來,顧全武給眾人斟滿,自己當先一飲而盡,口中嘆道:“暢快,暢快。這等美酒定要多喝幾碗。“一旁自然有人給他斟滿,顧全武取碗走到嘴邊,看那幾名降將有的還猶豫不飲,便急催道:“這等美酒怎的不快飲,莫非我還在酒中下毒不成。”

那幾名降將想想也是,若是酒中有毒,豈不是連顧全武自己也毒死了,再說自己現在性命就在對方手心裡,生死不過是顧全武一念之間的事情,一隊親兵便能了結了自己幾人;又何須花這麼多手腳。想到這裡,紛紛將那酒喝了下去,入口之後頓覺入口綿軟,回味悠長,果然是正宗的烏程美酒。

這幾人一夜之間,敬愛主將被屈殺,自己被人陷害,不得不投降敵軍,成了生死仰於他人之手的降將,心情是鬱悶之極。這會兒一碗美酒入肚,心情頓時暢快了許多,恨不得再多喝幾碗,爛醉如泥將這一切全部忘掉才好。一個個雙眼都盯著顧全武手中的酒罈,等著第二碗酒。

顧全武卻將手中酒罈翻過來,笑道:“我少時家貧,不得不出家為僧,偏生好酒的很,每次只能偷方丈私藏的酒,因為是偷,所以每次只能喝上一點,以免被方丈發現,那種滋味以後再也沒有遇到過,所以飲酒不須多,這烏程酒入口雖然綿軟,但後勁極大,若是喝上幾碗,你口中也感覺不到那酒的妙處了。”

眾將聽了顧全武一番關於飲酒的道理,都是滿頭霧水,不知他到底想說什麼意思,那幾個降將更是如此,不過談到舊事,又一碗美酒入腹,方才緊張的神經也鬆弛下來了。

正在此時,突然聽到顧全武笑著說:“今日好叫列位知道,董少將軍是死在在下的反間計下的。”

顧全武話一出口,方才還輕鬆的很的氣氛一下子緊張了起來,那幾名降將雖然心裡都猜到七七八八,董少將軍雖然和那湯臼勢成水火,前些日子還因為剋扣軍糧的事情在越王面前痛毆了湯臼一番,可這兩人這般也不是一天兩天了,為何早不出事,晚不出事,那駱團從城外回來就出事,而且聽人傳言,刺殺董真的直接兇手就是駱團,若說和顧全武無關,誰都不信,可畢竟這和顧全武親口承認完全是兩碼事。這幾人無一不是受董真恩重,見到董真首級後都發誓要為其報仇雪恨,如今聽到顧全武這番話,有人幾乎條件反射般的去摸腰間佩刀,幸喜進帳前就已經被取下了。

見那幾人這般表現,帳內的鎮海軍諸將趕緊圍過來,隱隱護住了顧全武。顧全武卻好似沒有感到帳內的氣氛一般,說話的語氣和語速和平常並沒有什麼差別:“董少將軍深通兵法,兼得士心,顧某實在是在難以攻破他把守的越州城,是以才使了這反間計,不過也是越王昏庸,寵信小人,是以才讓我有機可趁,列位以為我說的是否有理。”

那幾人聽到顧全武這番話,便如同被當頭潑了一盆冷水一般,這些人都久經戰陣,心知戰場之上,死生之場,敵對的雙方自然無所不用其極,顧全武這反間計也是理所當然,更何況如非董昌整日飲酒作樂,不理政事,又如何會讓湯臼著小人執掌大權,鬧到這種下場,更不要說董昌篡號謀逆,給了錢繆藉口,導致兵禍連綿,生靈塗炭。若說董真被殺的元兇,與其說是顧全武,不如說是內城之中的董昌。

那幾名降將默然半響,為首的那人嘆道:“顧帥不必說了,我們這幾人能夠逃得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