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將吏之一。

“高兄弟說的不錯,自從那淮南軍的使者離去後,那宋宣便將親信召集到帳中商議,關下那幾營兵也調動頻繁的很,說不定這賊子已經受了呂方那賊子的重賂,將我等和這獨松關盡數買了。”帳中人紛紛轟然而應,他們和這宋宣共事已久,此人出身商賈,在這財帛方面卻是”家學淵源”,若說他受賂而降,人人都信。

“這獨松關後便是鄉梓所在,杭州已有叛軍肆虐,若淮南軍又殺過來,只怕將來我輩妻子皆為他人奴僕。”一人憤然道,聲音中已經隱然帶有哭音。這些外鎮兵都是兩浙土著子弟,雖然不如內牙軍對錢繆忠誠,但是保衛鄉土的決心卻毋庸置疑,一時間帳中罵聲四起,眾人都欲食宋宣肉而後快。

正在此時,帳外突然有親兵通報,說主將宋宣召集眾將吏,有要事相商。

聽到這個訊息,便如同一粒火星落入火藥桶一般,一人立刻跳了起來,拔刀在手,切齒罵道:“這賊子定然是打定了出降的主意,要把我們盡數誑了去,免得壞了他的好事,也罷,今日便拼個魚死網破吧。”

帳中頓時一陣刀劍出鞘的聲音,眼看一場火併便要爆發了,卻聽到一人低喝道:“且慢。”

眾人往人聲來處看去,卻是那高許,看來此人在眾人中威望甚高,聽到他的勸阻,這十餘人雖然臉色憤激,可還是停住了衝出帳外的腳步,盯著那高許的臉,看他有什麼話說。

“那宋宣降敵之事畢竟之事我們揣測,若我們猜錯了,不但犯了軍法,而且自相殘殺,親者痛仇者快。不如派親信士卒埋伏在他營外,約定訊號,若他真的叛變,在引兵來攻也不遲。”

“不妥,若那廝真的要降敵,定然有伏兵準備,我們這般去,豈不是自投羅網。”

“軍中都是本地百姓子弟,豈有願意屈身事敵的,與謀之人定然是少數,我們十幾人都披甲持兵,堅持到外面士卒殺進來有什麼問題。”

聽到高許這麼說,眾人紛紛點頭,於是紛紛取了戰甲穿好,又帶了橫刀,分點士卒準備停當,才往宋宣營地去了。

獨松關守軍鎮將帳中,宋宣正在宣佈駐軍調防的命令,待到說完後,他掃視了下面諸位將吏一眼,高聲道:“明日朝食後便依照命令調動,諸位聽明白了沒有。”

帳中將吏卻沒有如同往常一般同聲應答,除了二十餘人應答外,其餘十幾人都閉口不言,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上首的宋宣。

宋宣看到下面這般情景,心頭不由得一陣慌亂,又看了看身旁披甲持兵的親兵,還有帳外事先準備好的五十名刀斧手,方才定下神來,指著高許厲聲道:“你們聽明白了麼?為何不開口作答。”

那高許走出行列,昂然答道:“末將聽明白了,只是風聞一事,還請將軍先為我等解答。”

宋宣聞言大怒:“軍中令行禁止,豈有我這上司要開口為你解答的道理,來人,快將這廝拿下。”宋宣話音剛落,數名親兵正要上前擒拿高許,卻只聽到一陣刀劍出鞘聲,十餘名將吏將高許圍在當中,護得嚴嚴實實,手中明晃晃的刀劍竟然直指宋宣。

“宋宣你與淮南兵勾結,欲賣關投敵,我高許卻容不得你。”高許話音剛落,帳中頓時亂作一團,事先知曉宋宣欲投降淮南軍的親信不過六七人,其餘的都是不知情的中立將吏,猝然聽到這等驚人訊息,個個目瞪口呆,看著高許一邊和帳外的親兵對峙,也不知道如何勸解。

“休得胡言,你空口白話,有何證據?”宋宣突然被人識破,不由得氣急敗壞,破口大罵,本人卻在親兵護衛下往帳外退去,他打定主意,自己一脫離險地,立刻下令讓帳外的刀斧手將帳中人盡數砍成肉醬,然後憑藉自己的親兵隊,應該能將失去指揮的守關軍隊彈壓住,反正只要等到次日天明,便能引淮南軍入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