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死一戰,就算不勝,貴軍也要多死傷不少人吧?”

方永珍話音剛落,許再思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而徐綰不屑的笑道:“爾等無膽鼠輩,又豈敢當我軍虎威,還有臉在這裡胡言。”

方永珍卻不怒,繼續道:“若我們領軍而退,你們還不知道趙刺史大軍何在,必然不敢全力追擊,至少我可以領著三分之一的兵馬安全撤離,豈不遠遠勝過在這裡,性命仰與人手的狀態。便是我方永珍是個傻瓜,這裡十餘人都是傻瓜不成。”

許、徐二人聽了方永珍的話,也覺得他說的有理,這一戰他們也是贏得驚險之極,首先是趙引弓的明州兵莫名其妙的撤兵了,一直到現在都不知去向,然後便是湖州水師超水準發揮,以弱勝強,擊垮了對方的左翼,而且到現在他們都不知道趙引弓的明州兵到哪裡去了,所以方才受降之時才那麼忐忑不安。兩人對視了一眼,許再思冷然道:“方將軍,你也無須繞彎子了,有什麼話便直說吧。”

“其實你我在這裡打的你死我活,都中了趙引弓那廝的計了,方才剛剛開戰,他便領兵而退,定然是去取那越州城了,想必此時越州城已經在他手中了。”說到這裡,方永珍臉上滿是憤憤不平之色,繼續說道:“我領兵出降,為的就是不願意讓趙引弓這麼輕易的便得了越州城,還能嘲笑我們兩家在這裡打個兩敗俱傷。”

許再思剛聽到一半,便覺得耳邊一陣轟鳴,再也聽不進方永珍說的下面一半話了。方才在他心中縈繞了許久的疑問現在有了答案,自己其實在開戰之前,一開始便輸了,眼下前有趙引弓據有堅城,難以猝破;後有呂方虎踞浙西,已經染指睦、歙、衢三州,自己空有一身抱負,滿腹韜略,和數千子弟兵苦戰了十餘年,竟然全是為他人做了嫁衣,空忙了一場,連個容身之地也無,想到這裡,他只覺得眼前一黑,便昏倒了過去。

徐綰正驚怒間,猛然聽到咯噔一聲,轉頭一看卻是許再思昏倒在地上,趕忙將他扶了起來,又是掐人中,又是用冷水擦臉,過了好一會兒,許再思方才悠悠醒了過來,看到他醒過來,徐綰喜道:“可算醒過來了,自從隨故孫將軍南下,都有十幾年了。這幾千兄弟可盼著你帶著他們打出一片天下來,若你有個三長兩短,那可如何是好呀。”

許再思坐起身來,好似做出了什麼重要的決斷一般,對方永珍道:“若按你所說,我立刻遣輕兵疾進,可還能趕得上?”

方永珍搖了搖頭,嘆道:“想必是來不及了,那趙引弓肯定是蓄謀已久了,在越州城中定然預先準備好了內應,加上越州守兵本就所剩無幾,我們出兵時又帶了一半出來,加上現在士卒已經苦戰半日,疲乏之極。天時地利人和都不在我們這邊。”

許再思看了看己方士卒,心知方永珍所言不虛,不由得嘆了口氣。那越州城牆雖然在顧全武破董昌時破壞了不少,不過畢竟其為東南名都已有千年,其形勢並非尋常。先前城內不過千餘殘兵時,自己都難以攻下,現在城內是趙引弓率領的五千精兵,想要攻取只怕是比登天還難,如今正是春荒時節,自己深入敵境,野無所掠,又多了這麼多降兵,定然不能持久,難道要退回浙西,寄人籬下不成。想到這裡,許再思不由得眉頭深鎖陷入了沉思中。

這時,許無忌興沖沖的進來了,大聲道:“稟告叔父,我水師方才大破敵軍,獲甲首四百餘具,擊沉、焚燒敵船十七艘,俘獲敵兵千人,大小戰船四十餘艘,敵兵溺死者不計其數,周將軍因為要收編俘虜,清點軍械,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