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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半響功夫,呂方站起身來,拱手道:“古人云一言興邦者,今日得見矣,只是呂某還有一事不明,還請李郎君為我釋疑。”呂方此時不再以官職稱呼李彥徽,無形之中兩人的關係已經拉近了不少。
李彥徽拱手還了一禮,笑道:“不敢,呂公且請直言。”
呂方揮手摒退了眾人,低聲道:“若說為了保全性命,前面那些便已經足夠了,為何又要寫信與吳王,無故而得大惠,呂某如何生受的了。”
李彥徽也不推諉,答道:“無他,狡兔三窟之計罷了,李某生於亂世,又無拳無勇,若想保全首級,只能給自己多留條後路。吳王已年近五十,鬚髮皆白,其子徒有勇力,非人主之姿。呂公士馬強盛,深諳權謀機變,非久居人下之徒,他日若廣陵有變,還請伸以援手。”說到這裡,李彥徽斂衽深深施了一禮。
高奉天、陳允、王佛兒、陳璋四人在屋外正等得有點心煩,卻聽到屋內傳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接著便看到呂方與李彥徽二人把臂出來,呂方一直將李彥徽送到院門方才止步,拱手笑道:“便煩勞李相公了,待到事成之後,兩浙之珍,吾與彥徽兄共享之。”
蘇州刺史府,顧全武躺在榻上,臉上已經枯瘦之極,眼眶深奧,顴骨高聳,遠遠看去,便如同一舉骷髏一般,如非胸口不時起伏一下,還以為在這榻上躺著的不是一個活人,而不過是一具枯屍。
這時屋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離得近了卻放輕了,卻是錢傳褄,只見其身披甲冑,臉上滿是風塵之色,原來這些日子以來,田、安二人起事,他在蘇州小心戒備,既要防備北邊的安仁義,又要小心南邊的呂方,實在是累的夠嗆。
錢傳褄解下頭盔,由門縫往裡面看了兩眼,室內光線暗淡,看不清楚,他便轉過身來,低聲詢問在門口侍候的婢女顧全武的病情,那婢女答覆說顧全武時睡時醒,只是昨日裡吃了點粥水,今天一天都沒有進食,倒是把錢傳褄弄得急了,不由得提高聲音訓斥其那婢女來。
為王前驅 第319章 勸說
第319章 勸說
錢傳褄剛呵斥了兩句,屋內便穿來一陣咳嗽聲,他趕緊壓低了嗓門,小心翼翼的從門縫裡向裡面看去,卻只見顧全武已經醒了過來,正一邊咳嗽一邊竭力想要坐起身來。錢傳褄趕緊進得屋來,小心的將顧全武扶坐起來,輕輕的替他輕拍著後背,過了好一會兒,顧全武才將喉中的一口濃痰吐了出來,神智也漸漸清醒了過來。錢傳褄趕緊吩咐婢女盛一碗熱粥進來,服侍顧全武吃了幾口,可此時的顧全武嘴部肌肉已經鬆弛,上下頜咬合不嚴,沒吃幾口,粥水便從嘴中流了出來,弄的衣襟上到處都是,錢傳褄只得將碗放到一旁,替其擦拭。
“老夫如今便如那朽木一般,如今田、安二人叛亂,從蘇州退兵諸般事情何等繁瑣,還是莫要在我這裡耽擱了吧?”顧全武輕輕的擺了擺手,好不容易才將一句話說完。
錢傳褄卻不回答,只是替顧全武擦拭完身上的粥水,又拿起碗要替他喂粥。
顧全武此時只剩最後一口氣了,可腦子卻分外清明,自從武勇都之亂後,他便與錢傳褄朝夕相處,便如同父子一般,此時見錢傳褄的模樣,立刻便察覺了不對,低聲問道:“公子為何還在這裡耽擱,莫非?”說到這裡,顧全武便頓住了。
“不錯,顧公!自從武勇都之亂後,兩浙十餘州只剩下了蘇州一地,先父百戰方創下這番基業,小子不能為父報仇,發揚光大也就罷了,可還要將其拱手讓給仇人,你讓我到了地下,如何有臉去見先父。”錢傳褄臉上滿是忿然之色,他如今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讓他面對殺父仇人,不戰而將手中的州縣拱手而讓,實在是吞不下這口氣。
“公子,田、安二人起事以後,留駐蘇州的我軍已經四面皆地,位處死地,便是先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