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我們也不會贏的這麼容易,定然是這趙引弓事先從哪裡得到了訊息,知道局勢已經不可為,便拋下大軍,乘船逃走了。”

周安國嘆了口氣,神態一下子變得頹唐起來,他也不是不能推斷不出這麼簡單的事實,只是眼見得到手的大功一下子又沒影了,難以接受現實罷了,此時被陳璋說了出來,也只能作罷了,他指著碼頭上的船影問道:“那陳將軍以為現在當怎麼辦?要派快船追嗎?”

“大海茫茫無際,又不知他的方向,如何追得上!”陳璋笑道,他此時十分冷靜,現在己方已經大局已定,只要不犯下什麼大錯,諒那趙引弓也翻不出什麼花樣來,他沉吟了片刻笑道:“不如這般,你且在這裡安置降兵,同時派出信使到台州本地豪強處,高判官應該在內陸,這平定一州也是大功一件!”

周安國聽到還有立功的機會,興致才高了點,轉而回過味來,方才陳璋眼下之意他好像並不和自己在一起,不由得開口問道:“那陳將軍你呢?”

陳璋胸有成竹的說:“溫州乃閩浙咽喉所在,我領千人前往趕往那邊,先佈下一子,免得又生出亂子來。”他說到這裡,看了看周安國的臉色,笑道:“若是周將軍想去,我留在這裡鎮守也行。”

周安國臉上不由得一紅,幸好他臉色黝黑,也不怕陳璋看出來。他方才心中的確生出和對方搶功的念頭,只是聽陳璋這麼一說,也實在不好意思出口了,何況安置降兵,鎮撫一州的功勞可是眼前現成的,去溫州那邊吉凶禍福可都不知道,一鳥在手勝過十鳥在林的道理他還是懂得的。想到這裡,他便故作豪爽的笑道:“陳將軍說的什麼話,周某豈是那般小氣的人,我馬上去安排船隻給你,用過響食便開船。”

明州刺史府,呂方斜倚在錦榻上,閉目養神,一旁的几案上堆滿了待處理的摺子,陳允坐在案前為他大聲朗讀,每當一封唸完後,陳允便說出自己的處理意見,若是呂方同意便點點頭,陳允便在摺子後批上處理意見,若是呂方不同意,則說出自己的意見讓陳允記下。呂方討平明、越二州之後,基本的戰事已經瞭解,可在杭州待他處理的要緊公事也堆積了不少,不得已陳允才帶了摺子趕來明州,向他請示。

兩人正忙碌間,外間突然傳來輕微的敲門聲,陳允起身走到門外,原來是一名書吏送來緊急文書,陳允接過文書開啟一看,不由得咦了一聲,語氣中頗有驚訝之意。

“陳先生,軍前有什麼訊息嗎?”屋內傳來呂方低沉的聲音。

“正是。”陳允微微定了定神,進得屋來,小心的帶上房門,走到呂方身前,躬身道:“周、陳二位將軍從明州修書來報,我軍大破明州賊眾,斬首七百有餘,生俘六千七百餘人,溺死無算,繳獲大小戰船兩百餘艘,軍資甲仗無算,明州府城已在我軍控制之下。”陳允念著捷報,可語氣中卻沒有多少激動喜悅之意。

“哦?”呂方睜開了眼睛:“那趙引弓出兵之時,全軍也不過萬餘,這般算來光斬俘就有快八千人,已經是全勝了,那為何陳先生你語氣卻是這般,莫非後面還有什麼訊息?”說到這裡,呂方突然補充了一句:“莫非是高判官那邊出了什麼問題?”

“信中沒有提到高判官的訊息,想必是周、陳二位將軍還來不及和高判官搭上線,高判官當年足跡遍及兩浙,此次定然無事,主公且放心。”陳允勸慰道,接著他頓了一下,低聲道:“只是在敗軍中沒有找到趙引弓那賊子的屍首,周將軍在信中說,他從俘虜口中得知,趙賊在大軍趕到前那天夜裡帶著數百心腹上船出海逃走,不知去向。”

“嗯?”呂方聽到這個訊息,臉上立刻蒙上了一層陰影,此次趙引弓引兵由海上進攻台州之後,在他心中已經將此人當做僅見的大敵,他這番不知下落也不知道又會整出什麼事端來,眼下北面楊行密平定田、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