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姿式,這樣下去,等自己練會就不知道是多少天之後了,練到劍老說的那種圓融自如,行雲流水一般的境界,只怕一年都不夠。

但是,葉白也沒有辦法,他只有照此修煉,一個一個姿式的修煉,每一個指法的姿式,都艱難無比,指尖之上,好像纏了千斤重鐵一樣,生澀,凝滯異常,這樣下去,什麼時候能做到劍老說的那種境界?

葉白不禁懷疑了起來,甚至覺得那根本不可能,他不明白什麼樣的指法竟然會艱難到一個如此的程度,但是,堅毅的性子同樣讓他學會了不要放棄。

他想到了一個法子。

命令冰兒從外面端了一盆沙子回來,並打造了一套玄鐵指套,他戴上這雙玄鐵指套,立即感覺到手上更加沉重,雙手的指法變得更加凝滯,晦澀了起來,然後,他將雙手十指都插入泥沙之中,開始修煉起第一個指法姿式起來。

這樣修煉,自然倍加艱難,葉白幾乎做不成一個完整的指法,但是他沒有後退。

他咬牙堅持著,一點一滴的尋找感覺,一點一滴的效準姿式,終於,從早上到晚上,整整一天的時間,他在沙盆之中,終於做出了第一個指法姿式,而整個人卻累得猶如牛喘,比起修煉劍陣更累。

晚上,當他將指套除下,雙手十指之上,不少地方已經磨出了厚厚的血繭,血液淋漓,冰兒急忙找來敷了冰塊的紗布,加上草藥,替他包上,然而一股股刺心的痛,還是直入心間,冰兒實在不能理解他在做什麼,可是身為侍女,卻不敢發問,葉白也沒有要向她解釋的意思。

第二天天沒亮,葉白又站在院子中,繼續修煉,這一次,他修煉的是第二個指法姿式,和第一天一樣,一直到黃昏時分,他才能在沙盆之中勉強的將這第二個指法姿式擺出來,但是遠遠算不上純熟,那雙手指僵硬得就算不是他的一樣。

晚上,回到屋中,除開玄鐵指套,他的雙手已經紅腫得像個饅頭一樣,稍微一碰就鑽心的刺疼,就算敷上冰塊,也幾乎麻木得完全沒有了感覺,任由冰兒細心溫柔的替他包紮,輕輕的替他吹著,而他卻神思不屬,整個人的心神完全的神浸在了白天沙盆中的那一幕上面,根本沒有注意到冰兒心疼的雙眼。

第三個姿式,葉白總算有了一點進步,只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並將第四個姿式也練出了一個雛形,但是他的十指已經像鐵塊一樣了,完全僵硬得不屬於他自己,沒有了一點的感覺。

但是葉白的手指卻越來越靈活,越來越優美,彷彿擁有了一種奇怪的韻律,雖然在沙盆中的時候,雙手手指依然凝滯得如同拖了千斤鐵塊一樣,緩慢,生澀,但是一旦拿出來,卻彷彿彈在空氣中,連空氣都能彈出像琴一樣的聲音來。

第五個姿式,第六個姿式越來越快,沙盆之中,葉白的雙手漸漸的升起一縷細微的紅芒,不過因為戴了玄鐵指套,所以外表上根本看不上,但是葉白感覺到自己的手指似乎在發熱,體內有一種暖暖的東西流動。

他也沒有多在意。

第六個姿式,第七個姿式,葉白只不過花了半天的時間,但是已經似模似樣,完全不復第一,第二天時的那種枯澀感,即使在沙盆之中,也有了一絲靈動。

第八個姿式,第九個姿式,進步越發明顯,漸漸的,即使是隔著玄鐵指套,那沙盆的細沙之中,在葉白手指快到一定程度的時候,都會冒出一縷縷細微的紅光,葉白很快就發覺到了,當晚上他收手退立時,冰兒去替他倒掉重新換上一盆,發覺那些細微的白泥沙全部變得火一般燙熱,最底下的更是完全變成了黑色,像是被高溫燒烤過一般,冒出絲絲縷縷的黑煙。

一個月後。

斷居小院,葉白站在一盆新的白泥沙盆之前,面前的盆中,白泥沙細細如同麵粉,潔白可喜,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