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堂堂主白姝兒,千般容色千般美,替穆王定後風,謀楚國,抗北域。七竅玲瓏九轉腸,天下英雄加起來,心機也不及她萬一,精明厲害不消說。算的算得!”

那老者微露笑意,復又閉目撫箏,似在思索這第三個女子的人選。堂下眾人等得焦急,紛紛鬨鬧催促。片刻之後,卻見老者一揚眉,一擊弦,道:“這第三人,黃衣翠衫,英姿颯爽,統領豪傑真國色,巾幗女兒意氣高。此人以女子之身,號令江湖第一大幫派,手下六十四分舵遍佈大江南北,天下財富盡在掌握,縱白馬,輕王侯,卻又算不算得一人?”

旁邊早就有人叫道:“哎呀,這說的是躍馬幫幫主殷夕語!”那青年一杯酒盡,抬手擊案道:“不錯不錯!躍馬幫幫主殷夕語,巾幗不讓鬚眉色。她與穆二公子夜玄澗情投意合,兩人神仙眷侶一般。三年前穆國天宗正式併入躍馬幫,可見這二公子得美如此,就連宗門也寧肯舍了,她若不算,誰還算得?”

這兩人一唱一和,搭檔得宜,將店中本便熱鬧的氣氛推到了高潮。就連這千燈閣的主人,原本在樓上宴客的鐵旗門門主秦師白也被驚動,同客人走出廊前向外一看,見到那青年男子,一笑道:“我道是誰,原來是他,怪不得這麼熱鬧。”

這時那青年男子贊完殷夕語,命跑堂新打了酒來,正開懷暢飲。旁邊客人卻都迫不及待地催問那瞎眼老者,“這第四個絕色女子又是誰?”

那老者停下箏聲,雙目向天,盲眼之中空空洞洞,似乎想起了什麼恐怖之事,過了片刻,搖頭道:“這第四個人……列為客官,請恕老朽藏拙了吧。”

眾人鬨然不允。座中有人笑道:“這老兒又待討賞,罷了罷了,爺們今天破費點銀錢,也要把這四大美人聽全了。”旁人紛紛笑罵,待要解囊打賞,那瞎眼老者卻道:“列為客官不要誤會,並非老朽貪財求賞,這第四個女子,實在不說也罷。”

那青年男子方飲盡一罈酒,笑道:“老先生說話吞吞吐吐,恁地不痛快,莫不是湊不成數,說不成書了?”眾人見他酒量甚豪,先是叫了聲好。跟著一起鬨笑,揶揄那瞎眼老者。那老者見眾人執意要聽,推脫不過,只得嘆了口氣道:“這第四個人……紅衣雪膚,貌美如花,豔如桃李,卻是心似蛇蠍。”手底箏音切切,彈出幾聲悲調,又似淒涼之音。堂前眾人聽著,心中都覺不甚舒服,卻不知他說的到底是何人。

只聽那老者撫箏唱道:“百萬鬼師驚天地,月光千里照血衣,不見人間回頭路,兒哭爹孃慘悽悽。”

眾人聞聲無不心生寒意,那青年男子面色微變,跳起來道:“老先生這最後一人,說的可是姽後含夕?”

話音甫落,整個大堂忽然變得鴉雀無聲,就連那跑堂的也定在了當地。“姽後含夕”四個字就像是什麼懾人的魔咒,令得聞者魂飛,聽者喪膽,跟著便有幾人徑自離座而去,似乎單是聽到這名字便會惹上極大的禍患。過不多會,這樓中客人竟然走了大半,餘人多數是些膽大的江湖客,旁邊一個瘦小漢子來自南疆,不甚知曉原因,罵道:“他奶奶的,幹什麼這麼邪門”那娘們莫非是黃泉惡鬼,嚇得個個龜孫子一般?”

那瞎眼老者嘆道:“客官有所不知,那曼殊山上,機關奇域,姽後含夕非是黃泉惡鬼,卻有無數惡鬼聽她號令。鬼師一出,千里赤地,禽畜生靈,萬不存一啊。”眾人聽他語調,皆覺森然淒涼,想起那鬼師之威,更加駭然不已。那老者抬頭問道:“彥少俠,這姽後含夕是否天生絕色?算不算是領袖一方,名動江湖的女子?”

那青年男子正是金媒彥翎,留神看那老者,哈的一聲笑道:“若說模樣……嗯,她也的確算得上是絕色之姿,至於這後面八個字,姽後含夕的威名,現在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