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夫人,救救我,我好痛苦……”一個嘶啞的男聲響了起來,他從湖邊爬起,地上拖了長長一截水跡,身上還有不少被百合拽住的這些蟲子鑽來鑽去,雖說這會兒它的臉看上去已經面目全非,認不出本來面目,可是聽到他聲音時,胖碩的中年男人身體卻抖得似秋風落葉一般,牙齒‘咯咯’作響,連聲音都有些不大順暢了:

“於,于波……”

“是,是于波。”唐全補充了一句,蒼白清瘦的老臉上露出幾分傷感之色來,這個喊著好痛苦的青年是之前在密道之中遇了蛇慌不擇路之下衝進湖面裡第一個喊著有蟲,結果卻消失不見的那個青年。

雖說眾人早就已經猜到他可能已經遭遇了不測,但此時真正看到他變為陰魂索命,唐全與胖碩中年人心裡還是生出幾分兔死狐悲之感來。

“好冷,好冷……”另一個女孩兒聲音也開始喊了起來,跟在這名叫‘于波’的鬼魂身後開始往岸上爬,只是這些東西彷彿都受湖面的牽制,最多爬出一米多遠,便停在原地不動了,只是衝眾人招手,要求他們去救。

一個最後爬上岸的人影痛苦的在地上打著轉,他趴在地上,後背鑽出一片片黑色的蟲子,恍眼看去彷彿背上長了許多黑色的長毛一般,他一隻手用力扣在地上,嘴裡‘嗚嗚’的喊:

“文夫人,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這些哭嚎聲配上週圍陰測測的氣氛,直看得文夫人身體漱漱發抖,她死死抓著蘭斯的手臂,驚聲尖叫:

“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她神態太過激動了,那蘭斯看似瘦弱,可之前他能將那些黑色的蟲子一把抓斷,可想而知這個青年並非像他外表表現出來的那般斯文有禮,可這會兒也被文夫人抓得有些狼狽,他面頰露出幾分隱忍之色,雙目之中腥紅一閃而過,臉頰肌肉抽搐了兩下,最後仍像是對文夫人的舉動強行忍耐了下來,一把抓起文夫人的衣裳,正想將她甩開時,文夫人嘴中卻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她發瘋一般拼命甩起手來:

“滾開,滾開!”

不知何時,她掌心裡握了一個沾了黑水的白骨手掌,此時那手掌把手將文夫人掌心扣住了,看上去就好像文夫人與這白骨十指緊扣手拉手一般,這東西扣得極緊,任憑文夫人怎麼甩也甩不掉,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身體漱漱發抖,死死抓著蘭斯,彷彿將其當成了救命稻草一般。

蘭斯忍了又忍,文夫人聲音尖叫得比湖中想要逃跑卻因‘頭髮’被拽住而跑不掉的女鬼還要響亮,蘭斯額頭青筋亂跳,安撫了好幾句:

“文夫人,請您冷靜下來……”他一連說了好幾聲,表情已經隱隱有些不大耐煩了,文夫人卻不止沒有冷靜,整個人都險些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狀態下,她又哭又叫,鼻涕眼淚齊齊滾落下來,手中扣著的那隻白骨手掌彷彿與她生了根一般,就是取不下來,蘭斯忍無可忍之時,眾人也被文夫人吵得頭疼,百合抽出一張符紙,手指沾了些硃砂在上頭畫了幾筆,用道術將其點燃之後,一把將它塞進了文夫人嘴裡。

‘嗤嗤’皮肉被燒焦的聲音不住傳來,四周甚至傳來肉被烤焦時的氣味兒,這符紙一塞進文夫人嘴裡,她頓時張大了嘴,再也發不出聲音來,只瞪著一雙大眼,眼中露出絕望又驚駭的神色來。

整個世界突然之間彷彿都安靜了下來,看到這一幕,河中的陰靈彷彿都驚呆了,嘴裡也忘了哀求,任由‘頭髮’被百合拽著,一時間險些忘了怎麼逃回河裡去。

“你再吵,將這碗水泡飯給你吃!”百合咳了兩聲,直被吵得心中厭煩,衝著文夫人便厲聲喝了一句,順手還指了指地上那碗水泡飯。

這會兒在鬼火的照耀下,眾人看到那粗糙海碗之中看似裝的白飯,其實仔細一瞧之下卻是一條條白色的蛆蟲,正在碗中鑽來鑽去的蠕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