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家主親自教導,因此人數並不多,據說當年林老太爺就只收了三個弟子,一個是林老爺,一個是現任的翰林醫館使,另一個是外姓弟子,說起這個外姓弟子,這對林家來說,根本就是件石破天驚的事,處州林家百年來,有哪個家主收過外姓弟子,但林老太爺卻一意孤行地收下了,不過後來有人說,這個外姓弟子其實是林老太爺的私生子,此事也就另當別論了。現在,林老爺門下的弟子更少,就只有嫡子林昭昀一個。

林老爺一手精湛的醫術,早已超過了林老太爺,只要林老爺肯施救,即便是奄奄一息的將死之人,林老爺都有可能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正因為如此,前來處州林家求醫的人,上至皇親國戚、達官顯貴,下至江湖豪傑、貧民百姓,每日都數不勝數,但林老爺性子冷漠,看慣生死,這些年幾乎都不怎麼施針救人了,除非是萬不得已,但縱使如此,也無法阻攔那些不肯死心的求醫之人每日前來林家拜見林老爺,現在,林家守門的家丁一看到蘇謹心帶著一位神志不清的婦人過來,當即便認定她們也是來林家求醫的,不得不說,但凡是林家的人,無論是主子,還是下人,多少都是帶了幾分傲慢,這就得說到林家在江南眾多世家之中的獨特地位了,哪怕是江南第一世家雲家,到了處州這裡,也一樣壓不過處州林家這個地頭蛇,更何況林家一手醫術,能起死回生,這個世上誰敢說自己一輩子不生病,一旦得罪了林家,人家見死不救,就算剷除了林家也無濟於事,到頭來還得賠上一條命。

這不是狗仗人勢嗎,範弋楚一見林家的家丁為難他的蘇姐姐,忙走上前,大聲嚷道,“快去稟報,就說小爺和姐姐要見舅父!”

照理說,範弋楚道出了身份,林家的家丁也該把林氏這個姑奶奶給迎進去,但相反,這家丁不屑地笑了兩聲,隨後道,“姑奶奶已經好多年沒來林家了,而且,姑奶奶當日曾立誓說這輩子都不會再踏進林家,呵呵,小公子,您騙誰呢,竟敢冒充我們林家的表少爺,不過也不足為奇,您是這個月來第十九個自稱我家老爺外甥的人了。瞧,前面的那個剛被趕出來的姑娘,還說是我家老爺的外甥女呢。”

眾所周知,林老爺就一個妹妹,若要冒充林家的姑奶奶,數來數去,也就林氏一個,所以也難怪林家的家丁不會相信,多年前林老爺袖手旁觀不救蘇天翊,林氏早和林老爺鬧翻了,以林氏的性子,寧死都不會來林家。

“去請杜管家出來,我想,他應該認識我娘。”林氏遠嫁臨安十幾年,期間雖也來過孃家幾趟,但次數並不多,這些新來的林家守門的家丁不認識林氏,也是在情理之中。

蘇謹心素手一碰額頭,微微有些發燙,想來是昨晚感染了風寒,她的身子骨自小就不太好,一到殘冬之日,就凍得發抖,現在雖每天進補,藥膳不斷,但也只是勉強能讓她捱過冬天,她一手按住範範,並對身後的蘇家下人打了個眼色,其中的一個蘇家下人上前,對林家守門的家丁道,“我跟杜管家當年也算有些交情,後來姑奶奶嫁到臨安,我們幾個就跟著姑奶奶去了臨安。你等會兒見到杜管家,就說有個名叫張貴的要見他。”

林氏的身邊,除了阮姨娘一個陪嫁丫鬟,還有幾個忠心的僕婦與家丁,而這個張貴,就是當年林老太爺賞給林氏的。

“你認識杜管家。”雖然過了十幾年,但林府裡面的一切很多都沒有改變,張貴撿了其中的一些有條不紊地娓娓道來,那個守門的家丁哪能再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