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南這一帶久負盛名,它的繁華絕不在我們臨安城之下,自古文人墨客,皆會涉足此地,二小姐,您出府一趟不易,要不明日也去遊覽一番。”

“大堂兄,會稽郡有什麼好玩的?”一旁的範弋楚一聽會稽郡是個好地方,來了興趣,圍著蘇天華追問道。

“天華堂兄,別理他,這個臭小子就知道玩,”蘇謹心素手一擰範弋楚的耳朵,斥道,“趕緊去看書,明日再背不出《常棣》,看我怎麼治你。”

“痛,痛啊……”範弋楚疼得哇哇叫,委屈道,“《常棣》這麼長,小爺我怎麼背得下來,蘇謹心,你這是挾私報復,你這是恃強凌弱,哇……痛……好痛啊。好,我去背,去背……”

他都十歲了,蘇謹心這個女人還動不動擰他耳朵,他寧願去習武,也不喜歡讀書哇,範弋楚小臉皺成了一團,撇了撇嘴,不情不願地背道,“常棣之華,鄂不恚�|;凡今之人,莫如兄弟。死喪之威,兄弟孔懷;原隰裒矣,兄弟求矣。脊令在原,兄弟急難;每有良朋,況也永嘆。兄弟鬩於牆,外御其務;每有良朋,烝也無戎……”

“範範,你會背啊。”蘇謹心似笑非笑,她就知道範範沒這麼笨,可這個臭小子跟顧小六一樣,太懶了,讓他讀書,就彷彿要他命似的。

“是啊,要是被你知道我會背,你肯定要讓我背更多的書。”範弋楚小臉控訴,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小爺我威武不能屈,嗚嗚……可蘇姐姐擰得這麼重,一點都不手下留情,他只是偶爾屈服一下,偶爾……

“大少爺天資聰穎,實乃我蘇家之福。”若是別的孩童背這些四書五經,蘇天華也沒覺得什麼,可蘇家的大少爺這些年湯藥不斷,前陣子聽說連《三字經》都背不全,這會兒短短几日,居然會背詩經中的《常棣》,了不得,蘇天華眼中讚歎,心中更暗道,謹心堂妹教翊兒背《常棣》,莫非是教他日後執掌了蘇家,要兄友弟恭,手足情深,真可謂是高瞻遠矚,想他們蘇家父輩的那些叔伯,為了錢財,個個心懷鬼胎,暗中你爭我搶,早已沒有了兄弟情,越想,蘇天華對蘇謹心這個堂妹就越加佩服,就差將她比作女諸葛在世。

蘇謹心放開了範弋楚,抬頭,看到蘇天華一臉激動地望著她,似乎對她的做法萬分贊同,蘇二小姐暗忖著,可能天華堂兄也覺得範範應該背一些難度大的書,就如這篇《常棣》,全篇字雖不多,但很多字不僅難寫,還難認,更不常見,這樣難的都會了,簡單的書,豈不隨便看兩眼都會,“是啊,翊兒是我們蘇家的希望,我會好好栽培他。”

蘇二小姐的話音剛落,範弋楚就打了個寒顫,這個狡詐的蘇姐姐,不會想著這麼折磨他吧,他怎麼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日後,蘇二小姐果然言出必行,為了教導範範,她隨時都會丟一兩本罕見的孤本,或者是找些文字艱澀地,讓他背,只把範小爺逼得苦不堪言,撇著嘴哀怨道,這撿來的弟弟,就跟後孃養得似的,瞧,他每天過的是什麼日子。

正文 第三百三十八章 好人沒好報

遊玩會稽郡,蘇謹心其實也有些心動,但想到林氏的病是不能再拖下去了,便嘆了口氣道,“天華堂兄,我想盡快帶娘上處州找舅父看病,至於遊山玩水,以後有的是時間,不急於一時。”大事未辦完,如何能遊玩盡興,更何況此次處州之行,她心裡一點底都沒有,她不知道她的那位舅父是否還顧念著他與林氏的兄妹之情,但應該不會這麼絕情吧,畢竟林氏與他一母同胞,至親兄妹,他沒道理見死不救,之所以與蘇家斷了關係,那是因為林氏性子固執,又清高倨傲,不想低三下四地去求人,哪怕那個人是她的親哥哥。

“二小姐,您這個時候帶夫人去處州,林老爺也未必有時間給夫人看病啊,”蘇天華遲疑了半響,終於把心中的憂慮說了出來,“您不知道嗎,下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