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嚴,盡出傷風敗俗的醜事。”羅氏說這話的時候,雙眼是直直地盯著蘇謹心脖頸上的吻痕,譏諷的意味昭然若揭,一個未出閣的女子竟然未成親就與男子有了肌膚之親,簡直是不知羞恥。

女子的貞潔有多重要,蘇謹心怎會不知,但凡世間的女子嫁人,夫家都會派專人來檢驗她新婚之夜的落紅,若沒有落紅,夫家就有藉口可以將她掃地出門,休妻另娶,即便夫家承認了這個新婦,她在夫家的日子也註定從此抬不起頭。

蘇謹心冷笑道,“謹心自問行得正,即便做了什麼,也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舅母,您說是嗎。”昨晚她會失了清白之身,全是拜舅父林老爺和羅氏所賜,若要說卑鄙無恥,她怎及得過舅父與羅氏,他們為了表姐林嫣,竟想到在洞房花燭夜給新姑爺下藥,讓顧小六與林嫣圓房,這等事也就只有他們能做得出來,若換了別人,只怕萬萬都想不到。

蘇謹心話中的弦外之音,羅氏哪能聽不出來,她的臉上一陣尷尬,處州林家好歹也是江南響噹噹的世家望族,若昨晚的事傳出去,林家第一個沒臉。

被自己的外甥女冷嘲熱諷地奚落了一頓,還無力辯駁,羅氏的臉色自然難看到了極點,“你們幾個還不扶著點表小姐,沒聽到表小姐說身子不適。”

“是,夫人。”羅氏身後的兩個丫鬟忙驚惶地上前,一人一邊扶住了蘇謹心。

蘇謹心只有一個人,身邊也沒有帶著巧蘭、婁侍衛等人,她自知掙脫不了,也就不再白費力氣了,由著兩個丫鬟扶著,和羅氏一同前往林嫣的新房。

羅氏要看自己的女婿,原本與蘇謹心毫無干係,但羅氏也不笨,她怕貿貿然地闖入新房,極有可能會惹怒了這個大官女婿,而帶著蘇謹心就不一樣了,蘇大人向來疼愛蘇謹心,看在蘇謹心的面上,蘇大人至少不會將她們都趕出去。

林嫣的新房其實離林昭昀的院落並不遠,也或許是羅氏著急,今日到林嫣的新房走了徑路,不到一盞茶的時間,她們就到了。

這是一處獨立的院落,院落中種滿了奇花異草,兩三株古木參天。

一堵巨大的畫壁橫亙在正前方,壁上水墨揮灑,鯉魚戲蓮,鴛鴦雙飛,蘇謹心隨意掃了一眼,看到那鯉魚金色鱗片,栩栩如生,便知那是用削薄了的金子一片片堆砌起來,而芙蕖之葉,翡翠瑩潤,視線略移,旁邊的大理石桌上,放了一架古琴,表姐林嫣是不彈琴的,想來這琴多半是用來擺設的。

“夫人,您快進去勸勸吧,大小姐,大小姐……”站在門口的丫鬟看到羅氏過來,倉皇回稟道。

羅氏皺眉,“大小姐又發脾氣了。”嫣兒這孩子,嫁了人還怎麼胡鬧,可如何是好。

砰…砰…砰……

剛踏進門檻,裡面就傳來一陣陣玉瓷摔落的聲響。

“嫣兒,你這是做什麼,快放下。”羅氏疾步走了進去,一把奪過林嫣手中的青花瓷瓶,“別鬧了,有話好好說。”

“娘,您看看他。”林嫣跺腳,憤憤地指向珠簾內。

羅氏透過珠簾,看到躺在床上正酣睡的顧六公子,安撫林嫣道,“蘇大人不比尋常男子,他多睡會兒,也是無礙的。你都嫁了人,當了蘇夫人,就該有蘇夫人的樣子。”

“睡睡睡,讓他睡死了算了。”林嫣惡毒地詛咒道,從昨晚開始就在敷衍她,就是夫妻同房,他也在敷衍,林嫣自小嬌生慣養,這一段日子雖對顧六公子極盡討好,但也是有期限的,她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