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女要是在眾多的世家公子面前揭露了,就連範老這個江南按察使大人也保不住她。

蘇謹心沐浴完,一襲素淡衣衫,肩頭長髮未乾,就坐在房內的窗臺前隨手翻著書,但她的心神有些恍惚,不知在想些什麼,當巧蘭端著茶水進來,蘇謹心才微微回了神,指了指前邊的木椅,“坐下吧,陪本小姐說會兒話。”

“二小姐又遇到煩心事了。”巧蘭將茶盞放在桌上,卻沒有坐下,而是恭敬地走到蘇謹心身後,為蘇謹心錘肩。

蘇謹心苦笑,“可不是,一件比一件棘手。”在巧蘭面前,蘇謹心是沒有任何防備的,除了瞞了她跟雲公子之間現在的波雲詭譎,畢竟在巧蘭心裡,已經認定了雲公子就是蘇家的二姑爺,蘇謹心倒不是怕巧蘭站在雲公子一邊,而是巧蘭這小丫鬟對雲公子沒什麼提防之心,任何雲公子說的事巧蘭都會相信,這一點讓蘇謹心很無奈,可仔細一想,人家雲公子在江南當了十幾年的謫仙,江南那麼多的人都未識破雲公子的真面目,巧蘭一個涉世未深的小丫鬟被他的假象所騙也就無足道哉了,倘若她也並非是再世為人,那麼,她也會跟巧蘭一樣相信這世上真會有云遠之這麼一個謫仙的存在。

不過,經過今日之事後,雲澈在巧蘭心裡,多少會受到質疑,這也多少讓蘇謹心有些安慰。

巧蘭邊為蘇謹心錘肩邊道,“有蘇大人在,再棘手的事,蘇大人也會幫二小姐您解決的。”

然而,巧蘭這一句看似無心的話,卻在蘇謹心的心裡泛起了一陣陣的酸楚,“他已是林嫣表姐的夫婿,我們怎能再勞煩他。”

“可蘇大人也是二小姐您的堂兄啊。”巧蘭不解地道。

“是堂兄,就更應該避嫌!”蘇謹心的聲音忽然冷了幾分,嚇得巧蘭蒼白了小臉。

“奴婢逾矩了。”巧蘭低了頭,“二小姐您別生氣,奴婢知錯了。”

“二小姐,二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

忽然,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倉皇闖了進來,打斷了蘇謹心與巧蘭主僕間的對話,蘇謹心抬眼一看,是秋荷。

“我娘病重了。”蘇謹心不悅道。

“不,不,不是……是……是雲公子的那位鄭姨娘吃了二小姐您的蓮子,她……她的身上流了很多血,估計孩子是保不住了,雲公子已經差人來抓二小姐您了,現在那些人被婁侍衛和張貴攔在了院落中,二小姐,要不您先避一避,奴婢看他們幾個凶神惡煞的,好可怕。”秋荷面色驚恐,說話也打著哆嗦,顯然嚇得不輕。

秦懷顯不是說那蓮子只是一種普通的蓮子嗎?怎麼會有毒!蘇謹心驚得從木椅上站起,冷聲道,“本小姐問心無愧,何須躲他們。”

顧小六不會騙她,但秦懷顯可不一定。

秦懷顯一直視雲澈為眼中釘,倘若借她的手打擊雲澈,也不是不可能;但云澈要奪她手中的蓮子,秦懷顯怎麼可能事先知道,除非,那個在蓮子上下毒的人不是秦懷顯,那麼,那個人真正要害的,不就是——顧小六,蘇謹心心一驚,處州白蓮是屬於林家小姐的陪嫁之物,顧小六娶表姐林嫣,那最上品的處州白蓮自然歸顧小六所有,而真正需要蓮子的是她,此事除了顧小六,秦懷顯,還有舅父林老爺,絕不會再有第五個人知道。再說,舅父已經答應幫她解毒,沒必要再和顧小六結怨,使林嫣表姐在顧小六和林家之間為難。

是誰,到底是誰?

還是,此事另有玄機?

蘇謹心臉上凝重,啪的一聲,下意識地,就將手中的書重重地擲於了地上。

張貴不會武功,一個婁天武功雖高,但也是分身乏術,於是,伴隨著院落中的打鬥聲,有幾個護衛在雲喜的帶領下直接破門而入,蘇謹心認得這些護衛,正是江南按察使範老的護衛。

這種事情,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