愧難當,恨不得找個縫鑽進去。

這世上有後悔藥嗎,若有,她蘇二小姐第一個去買了吃。

千算萬算,她竟沒算到,自己招惹了一個這世上最不該招惹的人。

他不就想逼得她坐近些嗎。

好,她坐。

蘇謹心慢慢地移了過去,但下一刻,一雙大手伸出,將她攬到了懷中。

砰的一聲,紫金小手爐掉落在了馬車上。

“雲澈,你做什麼!”

謫仙般的男子,突然一手脫去了裹在蘇謹心身上的狐裘,扔在了馬車上,而他的目光,一寸寸地掃過她玲瓏有致的嬌軀,彷彿在找些什麼。

蘇謹心又羞又惱,指了指腳邊的包袱,“在那裡。”

為了一支紫竹簫,而賠上自己的清白,那她可真夠冤的。

“果然是深知本公子之心。”雲公子溫熱的氣息,撲在蘇謹心的臉頰上,酥酥麻麻的,引得蘇謹心全身一陣戰慄。

蘇謹心怕冷,沒有了狐裘,就開始凍得瑟瑟發抖。

“把衣服脫了。”

雲公子放開她,面上淡然,眼中也無任何的**,但說出的話,卻是曖昧至極,令人想入非非。

“雲澈,你別太過分!”他當她是什麼,是煙花之地的女子嗎。

蘇謹心惱羞成怒,素手一揚,就狠狠地打了過去。

雲公子忙握住她的柔荑,笑道,“本公子還不至於對一個尚未及笄的女子,飢不擇食。”

他這是什麼意思?是拐著彎譏笑她長相一般,配不上他嗎,蘇謹心心中憤憤,但面上,卻不輸於半分,“那是自然,雲公子風姿俊美,怎可委屈了雲公子。”

“帶你去個地方,先把衣服換了。”明明是一副氣急敗壞,怒不可遏,但她仍在故作鎮定,倔強的,竟讓他有些微微的心疼和不忍。

雲公子說完,就閉上了眼。

是一套淡紫色的華服,袍袖上繡有白梅折枝,蘇謹心一看到雲公子遞給她的這身男裝,愣了愣,原來他是戲弄她啊。不是當丫鬟,莫不是給他當書童,可是這世上哪家公子身邊的書童穿得衣料這般名貴。

“本小姐不換!”就算他閉著眼不看,但她,也還沒有大膽到當著一個男子之面換衣服。

“是嗎?”雲淡風輕的反問,周身卻帶著一股逼人之勢。

蘇謹心握緊了素手,艱難地吐出兩個字,“我換。”若她再堅持,只怕以他的性子,可能會親自動手,扒了她的衣服。這樣一來,她豈不更得不償失。

一朝棋錯,步步受制。

“你就不問問我要帶你去哪裡?”耳旁,是女子窸窸窣窣地換衣聲,雲公子彷彿想到了什麼,清冷的臉上有些染紅。

蘇謹心思忖了會兒,道,“本小姐想到三個地方,一個是雲家,不過你這些年待在府裡的日子屈指可數,而且雲府里人多事雜,你自然不會帶本小姐去;剩下的兩處,一處是五雲山的雲棲竹徑,只是那裡是我們蘇家的產業,山莊內的人幾乎都認識本小姐,所以,以你的謹慎,也不會帶本小姐過去;最後一處,應該是你常待的地方,而且很多人明知你在那裡,也不敢硬闖進去。我猜想,應該是臨安書院,當然,或許你雲公子在臨安城內還有別的下榻之地,也說不準。”

女子說話從容,雖然聲音中帶著怒氣,但卻沒有半分的膽怯。

“沒錯,我帶你去的地方,就是臨安書院。”雲公子心中歎服,她,果然是玲瓏心竅,不容小覷。

怪不得,敢貿然上五雲山的雲棲竹徑,來尋他。

雖然蘇謹心心裡猜到了臨安書院,但聽到雲公子親口說出來,還是震驚萬分,臨安書院內大多皆是男子,除了鄭山長的夫人與女兒,再有一些婆子、僕婦負責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