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趕了過來,走在她們中間的,是一身紅嫁衣的顧思婷,她是自小養在顧夫人身邊的,與顧夫人最親,故而,一看到顧夫人,就忙問道,“女兒聽說六哥不見了,娘,這是不是真的?”

“若不是府裡給你忙著辦喜事,她們沒空看著你六哥,你六哥又怎麼會消無聲息地不見了。”此刻,乖巧的顧思婷,在顧夫人眼裡,怎麼看就怎麼礙眼。

顧思婷一聽,愣住了,滿臉委屈,心道,六哥,六哥,爹和娘心裡只有一個六哥,今天可是她出嫁的大好日子,卻被告知喜事擇日再辦,原因只是因為她的六哥不見了,而有可能她的六哥是自己走出府的,呵呵,真是諷刺,試問這江南之地,哪有世家小姐出嫁,還能說不辦喜事就不辦喜事,不知情的人還以為她顧思婷被夫家退婚了呢,再說,喜事一擱置,選好的吉日被耽誤,聽人說,這以後會觸黴頭的。

當然,最著急的是李暮舟了,娶不成知府家的四小姐,他還怎麼青雲直上。

“岳父大人莫擔心,六哥他吉人自有天相,不會有事的。”李暮舟是跟著顧府的管家一同過來的,過來後,他就被晾在了一邊,這會兒,他逮到機會,便急忙去討好顧知府。

呵…還未拜堂成親,就直接喊上六哥,喊上岳父大人了,這李暮舟,果然是厚顏無恥,蘇謹心聽到李暮舟諂媚地喊顧知府岳父大人,嘴角譏諷,低笑了聲。

而這一聲輕微的譏笑,無疑引起了顧知府的注意,“你是誰?”

從進入顧府大門,蘇謹心就跟在顧夫人身後,自然,這些顧府的女眷也就注意到了蘇謹心,不過,她們好奇是好奇,但一聽到蘇謹心喊顧夫人大姑母,也都明白了,原來是臨安蘇家的小姐,顧夫人的侄女,既然是顧夫人的侄女,那麼,她們就不得不防。

屋子內所有人的視線都在蘇謹心身上打轉,怎麼說蘇家也曾是臨安城的一個世家,怎麼蘇家的小姐,一點禮法都不懂,瞧瞧,羅裙髒了,髮髻亂了,就這個樣子,她還敢大搖大擺地出遠門來睦州,要是換做她們,早羞得無地自然,呵呵,蘇家就是蘇家,低賤的商賈之後,就算讓他們曾躋身世家之列,也沒有個世家之樣。

對於這些不懷好意的打量,蘇謹心皆當做沒看到,她緩步上前,從容不迫,對顧知府屈膝行禮,“臨安蘇家之女謹心,見過大姑父。”

什麼,這個女娃就是蘇謹心,顧知府眯了渾濁的眼,愈發仔細地去看蘇謹心,也沒長得天姿國色嗎,容貌是不俗,但放眼睦州,這樣美貌的女子一抓一大把,怎麼小六就偏偏被這個女娃迷得神魂顛倒。

“你來睦州,是為了小六?”顧知府沉聲道。

“是。”在顧知府面前,蘇謹心回得小心翼翼,她雖不懂得朝政、官員調任,但一個人若當了一輩子的知府,而且還是在同一個地方,那就不簡單了,別的官員,都是有任期的,任期一到,就算不晉升,也會被調到別的地方去,絕不可能會在一個地方連任,還是同一個官職,但顧知府就做到了,他這個睦州知府,一當就是幾十年,值得一提的是,睦州知府這個位子,好像一直都是由顧家人來當的,前一任睦州知府姓顧,這一任睦州知府也姓顧,睦州百姓皆揣測,下一任的睦州知府可能也會姓顧。

顧知府似乎很滿意蘇謹心說話的乾脆利落,向她招手道,“近前說話。”

脫去那一身五品官袍,顧知府也就只是一個古稀之齡的老人,蘇謹心不止一次地聽到顧六公子說到他的白鬍子爹,但今日一見,顧知府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