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爹,”五少夫人一開口,就抹起了眼淚,“您還不知道衡瑞嗎,他呀,一出睦州就犯病,外邊的水土他根本就是適應不了。雖然兒媳和衡瑞很想為爹分憂,但衡瑞這個樣子,這不是讓他去死嗎。爹……”

三少夫人哂笑,“五弟妹,五弟前一個月剛不是陪你去了趟歸州孃家嗎,還在你孃家住了幾日,怎麼你孃家都舉家搬到睦州了,啊?我們大家怎麼都不知道啊,哈哈。”不能出睦州,卻能去歸州,說謊都不說個好點的。

“三嫂,既如此,可以讓三哥過繼啊!”五少夫人反唇相譏。

三少夫人怒了,“這是什麼話,我夫君與士奎叔父年紀相仿,如何過繼!”喊一個差不多年紀的人為爹,她還要不要做人了。

“怎麼沒法過繼了,只是喊個爹而已,再說,士奎叔父當真是稀罕你們夫妻啊,要不是你們有個兒子,這你們想過繼都過繼不了!”五少夫人不甘示弱,吼了回去。

“童綰,你竟敢與我如此說話!我是你三嫂!”顧三少夫人氣得發抖。

“呦,三嫂,你是誰啊?哈…不過是個捕快的女兒,要不是你爹當年救了公公,這顧家的門,你八輩子都進不來!”

童氏一說完,在場的幾位顧少夫人皆捂嘴低笑。在顧家的六位少夫人之中,當屬三少夫人尤氏最卑微,其父不過是個睦州知府衙門的小小捕快,其母也是小門小戶出身,原先這幾位少夫人,當屬年氏身份最高,旌德侯的遠房侄女,不過蘇謹心一來,年氏就被壓下去了。雖然蘇謹心只是個商賈之女,但她認了潯陽王妃作義母,又有個潯陽王小世子當弟弟,還有皇上御賜的‘天定之緣’,這身份一下就水漲船高,成了整個顧家女眷中身份最高的。

“你們……”尤氏被戳中痛處,一時被堵得說不出一句話,而顧四公子又是個膽小懦弱的,拉了拉尤氏道,“算了吧,都是一家人。”

尤氏恨恨道,“五弟妹,饒你說得天花亂墜,這過繼之人,也是五弟無疑。”

童綰跺腳,向顧知府撒嬌道,“爹,我和衡瑞打死都不會離開您的,我們要待在您身邊照顧您終老。”

“是,是,瑞兒離不開爹。”童氏暗中揪了顧衡瑞一把,顧衡瑞當即附和,點頭如搗蔥。

五公子顧衡瑞,倒也是個懼內之人,蘇謹心暗暗看在了眼裡。

“你們都不願意過繼,難道讓你士奎叔父一脈從此斷絕。”顧知府故作悲傷,“剛剛爾等不是都願為老夫分憂,怎麼事到臨頭,個個你推給我、我推給你,真是讓老夫寒心啊。”

顧家的幾位公子皆嚇得不敢說話,心中卻道,老爺子您平日不是最疼六弟嗎,既然要過繼,找您捧在手心裡的寶貝兒子去啊。呵……六弟是您兒子,您捨不得,我們就不是您兒子嗎,厚此薄彼。

這邊,為了過繼之事,幾位顧公子、少夫人都吵得鬧翻了天,而坐在末席的顧六公子,依然一副事不關已的樣子,“謹心,吃這個,這是我們府裡做得最好的一道菜。”

顧六公子沉得住氣,蘇謹心比他更沉得住,她慢慢地嚼著嘴裡的菜,一口一口地吃飯,只把幾位顧公子、少夫人看得咬牙切齒,這仗著爹寵愛的六弟和六弟妹就是囂張,哼,看你們兩能得意到何時。

醉翁之意不在酒。蘇謹心放下筷子,在顧六公子的手掌中悄悄寫了七個字,顧六公子在桌下握住了她的素手,亦寫道以靜制動。隨後,兩人心照不宣。

只是蘇謹心不明白的是,照理說,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