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將此信交給他,叫他快到我那邊來。”

女嬉答應,鯀又叮囑了文命幾句話,就毅然出門,頭也不回,徑來到和仲旅館之中。和仲正要出去遊玩山水,看見鯀來,忙說道:“先生太客氣,還要來答拜。”鯀道:“不是答拜,我們今日就動身吧。”和仲道:“府上一切都部署完嗎?”鯀正色道:“君子以身許國,顧什麼家事?”和仲見他如此氣概,深服他赴義之勇,當下急叫從人收拾一切,與鯀立即上道。一路曉行夜宿,自不消說。不過和仲與他談別種事情,鯀有問必答,獨有問他治水方法,他總是唯唯不言,和仲深以為怪。

到了太原,和仲請鯀住在客邸,自去覲見帝堯。那時大司農、大司徒、羲仲等聽見鯀到了,個個都來拜訪。談到水患,鯀仰天嘆道:“某多年蟄居不出門了,這次一路行來,但見民生流離失所,上者為巢,下者為營窟;真乃苦不可言。不想數十年來,天下竟敗壞至此!追原禍始,究竟是哪個蹉跎的?可嘆!可嘆!”大司農道:“這都是某等薦舉非人的原故,不要說它了。現在唯一的希望就在祟伯。所以某等又在天子前竭力保薦,幸喜崇伯竟惠然肯來,那真是百姓之幸了。但不知大政方針如何?可否示以大略?”鯀道:“現在情形,與從前大不同了。從前僅雍、冀二州,現在已氾濫於天下。某任事後,當往各處考察一回,審其輕重緩急,然後再定辦法,此時尚無可表示。”羲仲道:“從前共工任事,專門墮高就卑,壅遏百川,一時雖安,歷久愈甚。先生辦起來,必定別有妙法了。”鯀道:“這個亦不盡然,水來土擋,不易之理,但看辦法何如耳。”

眾人聽了,不知道他葫盧裡究竟什麼藥,探聽不出,漸漸辭去。

次日,帝堯召見,便問鯀道:“汝系先朝大臣,朕以萬幾紛雜,未及任用。現在諸大臣薦汝治水,不知汝自問能擔任否?

”鯀拜手稽首道:“臣自問能擔任,但請帝專門任臣,勿掣臣肘。期以十年,必能收效,否則請治臣罪。”帝堯道:“那麼汝就去治吧,切須小心敬慎。”鯀答應,稽首而出。

回到客邸,早有大司農等派來的一班執事人前來謁見。這班人都是從前跟著孔壬治水的,孔壬既免職,這班人仍來京都,大司農等所以遣來供鯀的驅策,以資熟手。當下鯀延見之後,問起孔壬歷年治水的情形,這班人七嘴八舌的說了些。鯀仰天大笑道:“如此治水,焉得不敗?”就吩咐這班人道:“汝等既來執事,第一,須絕對服從我的命令,無得違拗。第二,一切我自有主張,汝等毋自謂有經驗,多言喋喋。。”正要再說,忽見外面司閽的領進兩個人來,都是身長丈餘,儀表甚偉。一個白麵長鬚,一個黑麵紫須,見了鯀,都稽首參拜。鯀問道:“汝等來了,甚好,哪個先到我家?”黑麵的說道:“小人先到,隨後再尋大章同來的。”鯀道:“汝二人即來,我今日就動身去考察吧。”說著,就在這班執事人中選了十二個同行,餘的俟後任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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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領命,十二人留下,其餘都散去。那黑麵、白麵兩大漢就來給鯀收拾一切。原來這黑麵的就叫豎亥,白麵的就叫大章,都是飛毛腿,一日一夜有一千幾百裡可走,加緊些,還不止此。鯀前在梁州時,看見他們兩個在那裡爭鬥,鯀去解散了,又和他們評判曲直,兩人都非常佩服。鯀見兩人相貌不凡,又有善走的絕技,是有用之材,遂極意籠絡他們,兩人亦心悅誠服,願供鯀的奔走。一切打聽事情、考察地理,鯀都是叫他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