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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帝堯道:“大概人的性情,最怕是狃於習慣,一成習慣之後,再沒有什麼好、醜、善、惡之分。大家如此的,就是好而善;大家不如此的,就是醜而惡。好、醜、善、惡,以習慣而分,極不容易改變。朕看起來,這種文身之風俗,再過五千年,恐怕還不能革除淨盡,亦是一定之理呢。”
赤將子輿聽了,哈哈笑道:“野蠻人的玩意兒,多得很呢!
不必一定是為美觀,亦不必一定是為厭勝。野人有一年,跑到西方去玩玩,看見有一處地方,他們的幼女到了十歲左右,必定要請一種師巫之類,用手指損壞她的Chu女膜,這是什麼玩意兒呢!還有一處地方,他們的幼童,到了十歲左右,必定將他生殖器頭上的包皮,割去少許,這又是什麼玩意兒呢!”
羲叔道:“破Chu女膜這個習慣,某想不出他的理由,至於割去生殖器頭上的包皮,不能說他全無意識。因為照生理上講起來,有些男子包皮口小,裹得太緊,生殖器的前端不能脫穎而出,因此往往發生兩種弊玻一種是包皮裡面,易於藏匿不潔,或貽害於生育及女子。一種是包皮不脫之人,極容易沾染肺玻在幼小時割去少許,使他到發育的時候,生殖器前端一定能夠脫穎而出,亦是防患於未然的意思呢。”
帝堯聽他們的談話,雖則仍是研究風俗及學理,但已漸趨穢褻,遂用話隔開他們,問羲叔道:“汝在南方多年,知道他們的文身是用什麼東西刺的?”羲叔道:“用針尖蘸了墨水刺的。刺了之後,血和墨水混合,終身不會消滅了。初刺的時候,痛苦非常,遠望過去,彷彿裹了一塊粉紫色的手巾一般。所以無論怎樣強壯的人,決不能一日刺畢,少而一年以上,多則三四年亦有。大約他們看得這種文身,是極重要的典禮,無論男女到得成童的時候就要刺了。刺花紋的人,叫作雕文之人,是一種專門行業,有高手,有低手。高手能知道人的災害避忌,創造種種式樣的花紋,以為厭勝,而且能減少針刺的痛苦,他的身價亦特別高。低手不過依樣葫蘆而已。刺完之後,才算得是一個成|人,彷彿和中國男子的二十而冠,女子的十五而笄一般,亦算是他們的禮節了。”帝堯聽了,嘆息一會,說道:“天下之大,萬民之眾,風俗習慣,竟有這許多的不同。可見一道同風,移風易俗,真是極不容易之事呢。”
次日,帝堯等渡過北江,一路南行又過了中江,路上所見的一切人民,情形都與以前無異。一日,剛剛到南江邊,只見對面一座大島上,兩個山峰都籠罩著一陣赤雲,如煙如火。但細看起來,又似乎不是雲,一陣一陣都從下面上騰,彷彿和火煙一般。
大眾看了不解,忙找了土人來問。土人道:“這座山叫作浮玉之山,從前並沒有什麼赤雲的,自從聖天子即位的那年起,才冒出這一種赤雲來,終年不斷,非常之好看。後來有人前往調查,才知道它的山下有一個深|穴,|穴中的水色其赤若火,那水蒸氣上騰,就變成赤雲了。(說到此處,在下又有一種理想。
原來天目山上,東西各有一個大池,如人之目,後人所以取名叫作天目,按照地理學上講起來,山上有湖泊的,大半是火山噴火口的遺蹟。那麼這兩座天目山,在古時當然是個活火山。
帝堯的時候,有這種現象,或者那時正在噴發,因為古代的人不知道有這種原理,以為是應著帝堯火德之運,作為祥瑞,因而有此傳說,亦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