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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前的絕望和恐懼。李嗣源輕嘆了一口氣,低聲道:“朱溫一生作惡多端,倒行逆施,雖然名為全忠,卻對上不忠,對友不義。待下不德,自己也不得善終,報應還落在子孫身上,足以為後來者戒!”說到這裡,李嗣源大聲道:“來人,取下粱賊朱友貞的首級來,收拾好了,和這玉璽一同送往晉陽!”
李從珂卻沒有嚮往日一般立即從命,他激動的盯著李嗣源手上的玉璽,問道:“義父,你手上的莫非便是那傳國玉璽?”
“不錯,正是此物!”李嗣源將那玉璽拿到李從珂的面前,指著上面的一角道:“前漢末年,王莽篡位,此璽由其姑母漢孝元太后代管。王莽派其北陽侯王舜進宮索璽,孝元太后怒斥之,以璽投地,才缺了這一塊。你看,這裡缺了個角,後來用黃金補上的,便是當年孝元太后摔壞的地方!”果然正如李嗣源所言,玉璽的左上角有一小塊色澤和質地都與一旁的玉質不同,乃是用黃金鑲嵌而成的。
“義父!”李從珂將李嗣源拉到一旁,低聲道:“孩兒聽說當年武皇去世之時,以三矢交付先王,其一復劉仁恭之忘恩,其二便是懲朱溫之篡國;其三乃是罰耶律阿保機之背義。若不能復此大仇,復三矢於家廟之中,便不為李氏子孫,不知是否有此事?”
“是有此事,那又如何?先王創業未半則中道崩殂,我無論為人臣還是為人子都應該將餘事做完呀!”李嗣源有些莫名其妙的答道。
李從珂扯來一名手下,低聲吩咐了兩句,那手下臉上立刻滿是興奮,跳上戰馬就往宮城內去了。李從珂轉過身來,答道:“依我沙陀舊習,從子雖非骨肉至親,但與親子並無大異,當年武皇去世,晉陽城中莫衷一是,多有異心之人,若非義父全力支援先王,先王也沒有那麼容易登上晉王之位。現在義父攻陷汴京,斬殺粱酋,以矢復於家廟,武皇在泉下有知,也必當瞑目,義父您才是真正的李氏子孫,才最有資格登大寶之位!”
李嗣源聽了李從珂這一番話,不由得大驚失色,趕忙叱呵道:“一派胡言!若非義父簡拔,某今日也不過是一塞上牧羊兒,沙陀乃貴種,又得前朝賜姓,非分之想,切莫有之!”
“義父,神器本無主,有德有能者居之。若說家世,蜀中之王建,淮上之呂方、鳳翔之李茂貞,哪一個是高門出身的?若是義父您不是天命在身,為何這汴京城不戰而下?朱友貞懸樑自盡?這傳國玉璽自己沒長腿,卻出現在您面前?”
兩人正爭執間,先前那騎已經回來了,手中多了一塊黃布,看那破破爛爛的樣子,也不知道是從哪來扯過來的。李從珂眼疾手快,一步搶過玉璽,又將接過黃布,強行披在李嗣源身上,高高舉起玉璽,對身後的眾沙陀騎士大聲喊道:“吾輩披甲挽弓,臨陣廝殺,歷經萬死,主上年幼處深宮之中,如何知曉我等功勞。太尉久經戎行,深知我等辛苦,又有吉兆在此,不如便立太尉為天子吧!”
眾騎士都是李嗣源的心腹,跟隨他征戰多年,早就看不上那個整日躲在晉陽享樂的幼主了,巴不得李嗣源當上皇帝,自己也能跟著升官發財,此刻看到玉璽,紛紛齊聲喊道:“太尉做天子,太尉做天子!”
李嗣源見狀大急,一面取奪玉璽,一面喊道:“小兒輩欲滅族乎?”
李從珂也不和李嗣源爭奪玉璽,大聲道:“義父,天予不受,反受其咎,您立下這般大功,就算一心想當忠臣,只怕晉陽那小兒也容不下您了!您看看將士們,難道現在還有退路嗎?”
李嗣源聞言目光轉向正對他大聲歡呼的晉軍將士們,每個人的目光都流露出貪婪和狂熱的光芒,他立刻明白了李從珂方才所說的正確,如果現在拒絕屬下推舉自己稱帝,不待晉陽的張承業和幽州的周德威來對付自己,這些現在還對著自己高呼“萬歲”的將士們就會立刻砍掉自己的腦袋,拿來作為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