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雲不解地撓了撓頭,“這顧老太君的壽辰跟咱們家的喜事有啥關聯?”

舒安夏溫婉的嘴角輕輕彎起,緩緩吐出兩個字,“議親”。

碧雲長大嘴巴,恍然大悟,不過想了一會兒,她又恢復了一頭霧水的表情。

“可是——”

舒安夏瞥了一眼碧雲,放下毛巾,在碧雲再次開口發問之前,便打斷了碧雲的話。“四姑娘雖然是庶女,但也是第一個除皇親國戚外,能進‘國學院’的女子並且是第一個能進年考‘前三甲’的女子,就憑這一點,足以彌補她庶出身份,更何況,咱們候府可是開了北國先河,設平妻也不是一兩年的事兒了。”

“什麼?四姨娘要是也成了平妻,那倪姨娘哪還有立足之地?”碧雲聲調立即提高八度。

“你以為倪姨娘現在還有立足之地麼?只要這個家有二夫人在,就不會有倪姨娘的立足之地。”

……

等到舒安夏到達“蓉園”的時候,除了正主以外,該來的不該來的,都已經在“蓉園”齊聚一堂,嘰嘰喳喳彷彿進了一個偌大的菜市場。

就在舒安夏為難的不知如何打斷他們給長輩們請安的時候,刁鑽刻薄的六嬸子倒是幫了她一個忙。

“哎呦,你們看看這是誰呀,咱們舒府的前大夫人的嫡出女兒呀,這太陽都曬屁股了,她才姍姍來遲,可真是嫡女風範呢!”六嬸子說完,便捂嘴嗤嗤笑了起來,其他人原本在東加長西家短地聊著,聽到六嬸子的聲音,大家紛紛側目,當視線的焦點落到舒安夏身上的時候,個別人跟著六嬸子笑了起來,但是大多數都是向六嬸子投出異樣的目光。

舒安夏輕輕地低下頭,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看來前面兩次她的出場“表演”,雖然中間有些小插曲,但還算有成效。

“夏兒給各位姨娘嬸子請安,祝給位姨娘嬸子身體安康、事事順意。”舒安夏屈膝,朗朗童聲在‘蓉園’前院響起。

“快免禮。”這時候,三嬸子笑意盈盈地走過來,友善地拉起舒安夏的小手,“快到三嬸子這邊來,你四姨娘還在裡面診脈,母親、侯爺、二夫人和八丫頭都在裡面呢,咱們就在外面等等。你看你瘦得,以後要多吃些。”三嬸子一邊說著,一邊把舒安夏往人群裡面拉,舒安夏“羞澀”地點了點頭,半垂著眼簾,暗暗觀察旁邊人的表情。

旁邊的幾個嬸子也紛紛讓出一條路,想想剛剛舒天香看到她們時候的表情,別說行禮,就連正眼都沒看她們一眼,眾人心裡這桿秤啊,都不約而同得出一個結論:這正牌嫡女就是教養好。

這時,後院忽然傳出聲音,前院的人登時安靜下來,首先走出來的是老太太,她的身邊跟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老者旁邊,一箇中年男子攬著四姨娘的腰,男子和四姨娘的後面,是二夫人和舒天香。

不難猜測,這個中年男子就是舒府的主人,舒安夏的爹爹——侯爺舒潯易。

這也是舒安夏第一次正眼看她重生之後的爹。簡單的形容:他有一雙好看的劍眉,國字臉,顴骨略高,眼窩深陷,厚厚的嘴唇下蓄滿了鬍鬚,英氣逼人。

“參見老太太/母親,參見侯爺/父親,參見二夫人/母親……”眾人一起見禮。

“都免了吧,今兒個可是好日子,我就倚老賣老、自作主張藉著四姨娘的寶地,慶祝一下吧!”老太太喜笑顏開。

“母親您說哪兒的話,您的話就是舒府的聖旨,有誰敢不從呢?況且母親正值盛年,哪有‘老’這一說呢。”四姨娘趕忙接話,說完溫柔似水、情深綿綿地望了一眼舒潯易,舒潯易溫柔地點點頭,臉上的笑意更大了。

身後的二夫人狠狠的擰起眉,從早上開始,她就氣不順,結果這個平時唯唯諾諾,對她畢恭畢敬的四姨娘,今天彷彿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