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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未惱你,你怎就痴傻了?”
窘極,他再作一揖道歉,“是小生不懂禮數。”
見他如此模樣,她掩嘴笑得更為歡快。
他紅著臉又厚顏請她為此桃花圖提首厥詞。
略略一想,她點首答應。身邊丫鬟勸道,“小姐,老爺要我們早點回去的。”她並不理會,反而吩咐丫鬟去拿筆墨。丫鬟瞧書生一眼,哼著走掉,口中小聲而念,一個窮酸書生,還敢叫我們小姐寫詞……
丫鬟罵罵咧咧而走,她卻是笑盈盈對他道,“我要是為公子提了厥詞,那公子那桃花圖是否要贈於我了?”
原來這小姐好生無賴。他如是想著,露出難言之色,“這……”
“小女子詞義拙劣,只可自怡悅,不堪持增君啊。”她不疾不徐開口,僅僅一句,就讓他點了首,“好詞千金難求,若小姐不嫌棄小生的畫,小姐就儘管拿去吧。”
含笑望他一眼,她提筆一書,雋秀楷體傾瀉而下:絮起風中,花笑留人夢,……
如此一首,便是百劫難返。
佳人錦瑟,才子華年,兩人年相若,意相投。於是,兩根心絃撥動‘情意’二字,一對壁人惹相思。
花落之時,他在百般思量之下,上門求親。
她爹茶盞一砸,擰客出門,“提親之人踏破我府外門檻,我又怎會嫁女兒於你這種窮酸秀才。”
一身傲骨是他唯一財富,如此受辱自是不甘心,一個狠心,他書信於她決裂:你與我身份懸殊,從今以往,勿復相思,相思與君絕。
她抖著雙手看那張由丫鬟帶來的信函,心口驀然一痛,淚珠滾滾落下。
如此分離愁緒,別是一番滋味於二人心頭。
因情成痴,因痴成狂,她枕邊的淚痕日日而見。
兩朵隔牆之花,咫尺近隔,相思刻骨。
愁如織,情如芳草,越長越濃,她日日書信,春愁滿紙無多句,句句句中多為君,讓丫鬟帶信卻不再見到那人的回信。
愁思成團,她相思成病,丫鬟再看不下去,紅著雙眼跑到那人家裡求那人,“我家小姐從未如此傷心過,她要我跟你說,身子弱她可以磨,脾氣嬌可以改。她只願一世相隨於你,再無其他……”
他皓齒緊咬下唇,卻是不答應。“你還是回去好生照顧你家小姐吧。”袖子一甩,他下了逐客令。
“求求你舒公子,不要如此對我小姐,她若再這樣下去,必定會死的……求求你,哪怕看一眼也好……”丫鬟緊拽他的衣袖,竟是伏身跪地磕頭。
衣待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情深至此,心何以堪。
終究是有心有情之人,如何說放下就放下。於是二人決定,攜手遠走高飛。
初秋深夜,月如鏡新磨。
她無心欣賞,手提包袱從後門而出。
丫鬟哭哭念念,“小姐,出了此門,以後便好生自己照顧自己。”
眼淚成串而下,她跪門檻外,隔牆三叩拜別父母,“幽若不孝,此次一去,爹孃便當沒生過如此女兒。”
他扶她而起,對天起誓,“舒文笙日後若負幽若此番心意,定遭天塹。”
二人攜手,連夜往渡頭而行。
才行不久,身後燈籠火把如星列,卻是家丁一一追跑而來。
見嚴父,她伏地而倒,哭道,“若是不成全,寧可一死而矣。”
他亦跪地請求,“文笙願再上京考取功名,待功成名就之時,再來迎娶此女子。”
嚴父低嘆一聲,定下最後期限,“若是三年還未中,吾女將嫁他人。”
十里亭中,她擺酒而送,持觴之時,淚若斷珠,沉沉滾落,“每年桃花開時,我會於這亭中等你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