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歪歪扭扭的光帶。

當光帶移到木板床邊時,那個戴著防毒面具的棕色人種就會準時出現。

今天的早餐是清蒸龍蝦和椰子雞,盛在精緻的骨瓷盤裡,還配著切割好的椰子水喝。

這奢華的搭配與陰暗潮溼的山洞形成強烈反差,像是一個荒誕的玩笑。

紀雲衝看著面前的食物,突然笑了。

他的綁架者顯然不是普通人,這些精心準備的餐點,倒像是某種別樣的關照。

午後,蒙面人會再來一次,解開他的繩子,帶他去洞外的簡易廁所。

短短的幾十米路程,是他唯一能看到外面世界的機會。

茂密的熱帶雨林環繞著整座小島,高大的椰子樹和榕樹交織在一起,枝葉遮天蔽日。

海浪的轟鳴聲若隱若現,卻看不到海的方向。

他試圖記住來時的路,卻發現每次走的都是不同的路線。

蒙面人顯然經過專業訓練,懂得如何讓人失去方向感。

\"為什麼抓我?\"他又一次問道。

蒙面人依舊沉默,只是用槍示意他回洞裡。

紀雲衝注意到,對方的手上戴著一枚款式古樸的戒指,在陽光下泛著青銅色的光澤。

這似乎是他唯一的個人特徵。

回到山洞,潮溼的空氣又將他包裹。

苔蘚的氣味混合著海風的鹹腥,讓人分不清是在海底還是山中。

他開始數著時間,用洞口光影的變化來判斷日期。

有時他能聽到直升機的轟鳴聲,但聲音總是若有若無,像是專門避開這片區域。

夜晚最難熬,黑暗中只能聽見海浪的咆哮和不知名的鳥獸的叫聲。

他開始回憶那些細節:許清歌找來的飛機,張機長熟練的操作,還有那股若有若無的甜香。

這一切都太巧合了。

但他不後悔冒險去曼蘇達,至少謝之煙和孩子們是安全的。

遠處傳來雷聲,新一輪的暴雨即將來臨。

紀雲衝閉上眼,在心裡默默地畫著日曆。

“綁架他的一定是許清歌,別無他人。”

三個女人,每一個都開始還擊了。

紀雲衝在想許清歌的動機。

現在自己一無所有,她不想陳姿羽,還能弄到錢。

那他綁自己的目的是什麼?

紀雲衝突然想起,她爹許雲春有一次上門求自己時候說的。

她懷過孕?

紀雲衝最近忙的都忘了這事。

後來說吃藥後,孩子掉了。

當時紀雲衝也沒多想。

許清歌跟自己的時候,技巧就很新奇,好像特意培訓過。

所以,紀雲衝就以為她也快樂的生活過。

但第一次是給了自己。

所以紀雲衝一直沒有遺憾。

當初就要領證在一起的倆人,給了第一次給對方也算功德圓滿。

但是現在想起來,難道那個孩子真是自己的?

要不許清歌不會這麼恨自己。

這一年間,自己沒做個傷害她的事。

起碼一直在互利共贏。

想到這一震頭大,如果真是這樣。

那許清歌就有可能弄死自己。

以前就無情的傷害過她。

紀雲衝覺得要抓緊制定逃離這裡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