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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復仇那一天我才知道我就是一隻螞蟻隨時可以捏死的螞蟻”這個苦難的男人一定為此哭過很多次。以至於本應該流出淚水失聲痛苦的他，在李煦眼裡卻是深深的漠然和暗淡乾澀的雙眸。

“終於有一天我看到了那個男人，我拿著刀衝了進去。可笑，我最終被壓得跪倒在他面前，我的生死甚至都在他手上，我當時恐懼了，我面對死亡的時候，當一隻手槍抵在我頭上的時候當我嚇的哈哈，當我嚇得niàokù子的時候，我老婆出來了，tǐng著大肚子出來了，她竟然給我求情，他讓她在我面前脫光衣服，給他給那個，哈哈哈呵呵她肚裡的孩子沒了，最後我活著出來了我他媽竟然還活著”

李煦又給他倒了一杯茶，順勢拍了拍他的肩膀，果然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你在這些地方出沒，是為了再看那個女人一眼，還是為了別的什麼；再殺了那個男的？”

“我看過她，她只成了他眾多玩物中的一個，兩年前的一天我最後一次見她，她發現開車的是我，和我說了一句話，就下車了。她說，對不起，因為你不夠強。我不知道這中間都有什麼，或者她曾經受到什麼威脅才做出這樣的事情。我始終不理解她的那句話，我始終不能原諒，我恨，我卻不知道恨誰。”潘龍愣愣的看著茶杯，似乎在翻滾的茶葉深深的吸引了他。

這一夜一個綿長的故事一隻講到天亮，李煦也瞭解了眼前的潘龍，李煦覺得自己找到的或許不僅僅是一個司機。

“潘龍我缺個司機，你給我做司機吧。”

“煦兄弟，我已經是一個廢人，我像個喪屍走ròu每天不知道自己幹什麼，我甚至不知道我為什麼每次要在這些地方路過。我苟且的或者，已經一無所有。”

“我現在知道，你在等人！”李煦的話充滿肯定和絕對的味道。

“不，我沒有在等那個女人，也沒有在等那個男人。”潘龍緩緩地搖頭否認。三十多歲已經皺紋深深的眼角，眯起的雙眼流lù著沒落。英雄末路，哀莫大於心死。

“哈哈，你等的是我！沒錯，你的那些朋友是拋棄了你，從那天起你一無所有，今天你有了我這個朋友，我想原來的潘龍早在恥辱的那天已經死了，你的對手知道一個人的心死了就沒有威脅了，所以他放了你，而不是因為你的女人。但是他不知道一個人心死了還可以再次活過來。他不知道有一種開始叫做重頭再來。”

潘龍無聲的坐在那裡，臉上沒有一點神sè。

“那個離你而去的女人說得沒錯，你如今的一切，包括你曾經的苦難，恥辱，都是因為你不夠強，絕不是因為你的錢，你的事業不夠強！”

“那是什麼？”潘龍第一次正視李煦的雙眼發問，這是一個困擾他三年的問題。身陷局中的他或許用一生也無法再悟透。

李煦的骨子裡再次爆發出那種攝人心魄的自信和氣質，右手虛握成拳敲擊在左xiōng，聲sè俱厲的對潘龍當頭大喝。

“是你的心不夠強！一個男人可以沒錢、沒房子、沒車，可以跌倒、可以輸的傾家dàng產、身無分文，但是一顆男人的心永遠不可以輸掉！”

“是心嗎”潘龍仿若夢囈喃喃自語。

李煦猛地一巴掌抽了過去。潘龍在瞬間一口鮮血灑了出去，人也從石凳上摔了下去。

“兄弟，醒過來！”李煦跟著上前，抓住潘龍的衣領，神sè駭人的一聲大喊。

“你可以跌倒，可以傷痕累累，可以頭破血流，只要你沒死！你就要站起來，用你的脊樑頂住天地，用你的鮮血侵透你的兵器，用你的目光正視你的仇敵。你是男人，你從前承受的所有苦難就是你現在醒過來的理由！”

“啪！”又是一個巴掌，李煦下了足夠的猛藥。

“男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