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

任苒沒有被惹怒,只疲憊地說:“我不喜歡猜測,可是我不介意別人去發揮想象力。”

“我希望你知道,我是喜歡你的,就算有什麼事會讓你不諒解,也請相信這一點。”

“我沒資格去諒解誰,都不重要了,就這樣吧,再見。”

祁家駿皺眉看著她,“小苒,你跟你男朋友怎麼了?”

“我們結束了,或者說,從來就沒有開始。”她淡淡地說,“別再問我了,阿駿。”

祁家駿沒有再說什麼,只默默握住了她的手。

從小到大,他無數次這樣握著她的手。最長久的一次,是在她媽媽去世的那個晚上,其他人都在忙碌後事,她獨自在家,蜷縮在床上,哭得早已經沒了眼淚,只會止不住地吸氣抽噎。祁家駿找了過來,整晚坐在她床邊,握著她的手,為她擦去眼淚。

當她從噩夢中驚醒坐起時,他將她按回床上,粗聲粗氣地說:“笨蛋,只是一個夢。”

從殯儀館內捧遺像,一直到去陵園安葬,他全程陪在她身邊,始終這樣握著她的手。

他明明也含著淚水,卻不肯讓她看見他的眼淚,也沒有說什麼溫柔安慰的話語,只是默默陪她走過了喪母之初最深切的悲傷。

過去了八年時間,她已經快24歲了,她現在並不悲傷,只是充滿了疲憊,心灰意冷。

然而,她還是隻能從這雙手中找到一點安慰。

將所有東西搬上六樓後,祁家駿坐到沙發上,明顯累得不想動彈了。任苒讓他稍微休息一下,她下樓去買了一點麵條、雞蛋上來,準備做簡單的晚餐,上來一看,祁家駿已經躺在小小的沙發上睡著了。

滿室簡陋零亂,他長長的腿拖到地板上,明顯是一處彆扭的姿勢,卻仍然睡得一動不動,任苒怔怔地看著他略顯清瘦的面孔,有說不出的難受,正想找張椅子,將他的腿擱起來,手機突然響了。

她不想驚醒他,走到廚房接聽,是一個陌生的男人打來的,“請問是任苒小姐嗎?”

“我是,請問您是哪位?”

“莫雲濤,莫敏儀的哥哥。”

任苒好不驚訝,“你好,找我有什麼事嗎?”

莫雲濤客氣卻十分直接地問:“請問祁家駿現在是不是在你那邊?他沒接我電話。”

“他睡著了,可能沒聽到,我這就去叫醒他。”

莫雲濤冷笑一聲說:“現在睡早了一點吧,不必叫醒他,我跟你談也是一樣。”

任苒又急又怒,“別誤會,阿駿是過來幫我找房子,太累了,正靠在沙發上打盹。”

“他千里迢迢跑到北京只為給你找房子,別人想不誤會都很難了。”

任苒無話可說,“你想跟我說什麼?”

“小寶今天生病發燒,我妹妹正在醫院看護她婆婆走不開,我父母已經年邁,承擔不起這個責任,六神無主之下,叫我請假送孩子去醫院,請問那位情聖是不是應該儘快回來履行當兒子和父親的責任?”

在被陳華諷刺以後,她多少有了心理準備,並不爭辯,只說:“我這就讓他回Z市。”

她的態度讓莫雲濤語氣和緩了一些:“我跟敏儀認真談過,她很難過,可是從頭到尾沒說你什麼壞話。她一向善良,還有一些天真,在目前這種情況下,她還是願意保護她的婚姻,盡做媳婦的義務照顧婆婆。正因為這樣,我才更有責任保護她。既然他們還是夫妻,希望大家都能自重,也省得我再為這種事打電話過來。”

任苒走到沙發邊蹲下,看著祁家駿的面孔,也許因為睡姿不舒服,他英俊的眉目有一些扭曲,牙也似乎咬得緊緊的。她輕輕搖一下他,他馬上驚醒了,揉一下眼睛,笑了。

“居然一下就睡著了,還做